第八十一章

衛英,衛家最小的公子哥,從小備受寵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只要他開口了,衛家也會不留余力地給他摘下來。

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衛英,根本就沒有最基本的善惡是非觀,在他的認識裏,這個世界就應該圍著他轉,他做什麽都是對的,他可以挑釁別人,但是別人不可以挑釁他,和他作對的人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他在賽場上換了陸行淵的簽,一是因為陸行淵缺席兩年,剛回來又高調地秀了契約獸,成了門內弟子口中的熱門人物。二就是因為疾風,衛英自從得了環眼白頭禿鷲後,打遍宗門無敵手。

他自認自己的契約獸就是鳥禽中最兇猛的一類,任何鳥禽都應該臣服於它,所以他要和陸行淵打一場,要眾人看著陸行淵慘敗在他手上。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大庭廣眾之下,他連陸行淵的一招都接不住,等他醒來已經是後半夜。

陸行淵成了今年弟子大會上的黑馬,而他成了一個笑話。

衛英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這些年來,誰不是捧著他?讓著他?一個來歷不明的弟子竟然也敢騎在他頭上?

衛英氣的不輕,看到受傷的禿鷲更是怒火洶湧,他直接把禿鷲關進契約空間。他身邊的狗腿子一個塞一個機靈,見狀立刻幫他痛罵陸行淵,給他出謀劃策。

有了這些人的阿諛奉承,衛英心裏好受多了。他記得在賽台上,陸行淵根本就沒有出手,而是使喚他的契約獸,那只看起來傻不拉幾的鳥。

衛英心裏頓時有了別的想法,既然陸行淵的契約獸厲害,那就搶過來。他深以為,這天底下的好東西都應該是他的。

於是他找人支開舒言,帶著自己的狗腿子上門。

他要陸行淵跪地求饒,雙手把契約獸奉上。可陸行淵卻戳他的傷疤,罵他手下敗將,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衛英氣的捏碎了手裏的茶杯,被瓷片割傷手掌,鮮血長流。他身旁的狗腿子見了,嚇的連忙捧著他的手道:“公子,使不得,這種人不值得你動怒。”

說著又看向陸行淵,指著他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裏不過是個二級宗門,王八池那麽大塊地兒,你以為你算老幾?得罪了我們公子,就是得罪了三皇子,保管讓你以後吃不了兜著走。”

二級禦獸宗和皇朝的衛家比起來,確實還差點意思。這些人跟了衛英後,雖然還占著禦獸宗的資源,心卻已經飛到衛家身上。他們不以禦獸宗的榮耀為榮耀,而是高興自己能當衛英的狗腿子。

這要是放在平時,對於這種人,陸行淵是看都不會看一眼。好好的人不當,非要去給別人當狗看門。

“你腳踩著禦獸宗的地盤,卻給謝家搖旗呐喊。三皇子又如何?別說他只是一個皇子,就是他爹謝道義也沒有權利插手禦獸宗的事。”陸行淵從小世界內把疾風揪出來,道:“技不如人就該服輸,多大個人了,打不贏還要回家哭鼻子,搬救兵,羞不羞?”

三皇子最近風頭正盛,這群狗腿子捧著,陸行淵卻不給面子。他不僅不把三皇子放在眼裏,就是對謝道義也沒多少敬意。

他的狂妄讓那張惡鬼面具顯得更加猙獰,仿佛下一刻他就能化身惡鬼,將眼前這些人全部咬死。

院子裏的這些人跟著衛英久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囂張的人。搬東西的那些都愣了愣,看看衛英又看看手上的東西,暫時停下搜刮的腳步。

衛英身邊的狗腿子被哽的臉色青白交錯,嘴唇哆嗦道:“你大膽……”

狗腿子的話還沒有說完,衛英就指著疾風,倨傲道:“你自己解除契約,把這只契約□□給我,今天的事就一筆勾銷,你說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我們也能裝作沒聽見。”

昨天在賽場上,衛英只想著如何讓陸行淵出醜,根本就沒有好好看一看疾風。這會兒陸行淵把它拿出來,吃飽喝足也難掩疲憊的鳥沒精打采地站在陸行淵的肩膀上,腦袋一點一點,尾巴一甩一甩,翅膀收起來,胸脯上的羽毛蓬松柔軟。

做為一只很有來歷的荒獸,疾風本體威風凜凜,擬態憨態可掬。這兩天打架它都沒有露過真身,最大的形態也不過是像一只個頭大點的鷹罷了。

衛英以為它就只有這個個子,看起來是比禿鷲小很多,但力量更強。

“你想要我的契約獸?”陸行淵玩味地看著衛英,掃了眼院子裏的其他人,道:“想要你就自己來拿。”

陸行淵肩膀一抖,疾風立刻振翅而飛。眼看他把契約獸丟出來,大家還以為他是服軟了。

衛英身邊的狗腿子就要上前幫忙抓,衛英瞪了他一眼,道:“滾開,你也配碰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