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強敵

大病初愈,一驚之下,蕭暥差點沒站穩。

阿迦羅不是比電線杆都直嗎?他不是喜歡嘉寧公主嗎?

一定什麽地方搞錯了啊!

他錯愕地看向阿迦羅。一雙清媚的眼睛大睜著,雋妙無比。

阿迦羅哪裏見得他這幅樣子,呼吸驟沉,手一用勁就將他整個人攬到懷裏來。

蕭暥見勢不妙,一道銀光從袖中閃出,柳葉飛刀劃過一個漂亮弧度抵在了阿迦羅脖頸間。

“世子,你冷靜。”他提醒道。

他靠著原主的殼子面不改色,其實心裏虛得很。

這裏可是北狄大營啊,有他這樣自投羅網嗎?

他大病初愈渾身虛軟無力,阿迦羅如果意亂情迷一時沖動,做了什麽不可描述的事,那後果……

蕭暥瑟瑟發抖啊,以阿迦羅的體格,他還有命活下來嗎?

怎麽辦?

總不能大聲喊程牧帶虎賁銳士沖進來救他吧?

這場景若被他們看到,以後別說威望了,他的美名大概都傳遍中原和草原,引無數人遐想覬覦,那他還不如在這裏跟阿迦羅拼個魚死網破了。

就在他腦中萬千念頭閃過時,阿迦羅又抵著刀刃壓下幾分,語調毫不動搖,“我說過,死在你手裏,值得。”

然後他一手牢牢箍住了蕭暥的腰,厚實富有彈性的胸膛也緊緊貼了上來。

阿加羅低沉的嗓音中帶著暗啞的磁性,“做我的閼氏。”

蕭暥被逼呼吸不穩,急促道:“我是男子。”

世子啊!我記得書中你可不好這個的啊!

是我看了本假書嗎??

阿迦羅琥珀色的眼睛像一個漩渦,英俊的臉充滿著危險的野性氣息,附耳深沉道:“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見到你,你就是我的星星和月亮。”

蕭暥頓時被一個雷劈得外焦裏嫩。

那天晚上?難道是他去下藥的那天?

不至於吧!他只是去下個藥啊!怎麽會造成這樣九曲十八彎的結果啊!

隨即一只有力的大手扳起他的下巴。溫熱粗糙的指腹摩挲過脆弱的脖頸,停頓在那深紅的咬痕上。

“這個痕跡,你去不掉了。”他暗啞的聲音醇厚如酒,“那天我喝了你的血,今天你也喝了我的,在北狄喝了彼此的血,我們的生命會永遠羈絆在一起。”

什麽?

蕭暥腦子裏嗡地一聲。

難道說剛才那杯血酒是這個意思?類似……交杯酒??

臥槽,被套路了!

他現在吐出來還來得及嗎?

“我們已經完成血誓,神明見證,你是我的閼氏了。”阿迦羅凝視著那溫濡柔韌的唇,眉頭一沉就要親吻下來。

蕭暥敏捷偏開頭,“世子,等等。”

他現在苦於這個病弱的身軀毫無反抗之力,但為了節操,只能賭一把了!

阿迦羅哪裏聽得進去,他目光逐漸沉迷繚亂,動作卻清醒地可怕,抓住蕭暥的腕骨一擰就輕松卸下刀。

隨即蕭暥感到視線一晃,就被壓倒在胡桌上。

完蛋了!

情急之中他抵著阿迦羅厚實的胸膛,低喘著道,“世子,暗殺你的人,我知道是誰了!”

阿迦羅面色一詫,混沌的目光登時清醒了幾分,“你……說什麽?”

賭對了噢!

蕭暥眼梢狡黠地挑了挑,緊接著問:“烏赫在哪裏?”

“你問他做什麽?”阿迦羅富有磁性的聲音仿佛凝固了一刻。

機會稍縱即逝,蕭暥剛才隨他擺布,其實在暗中蓄了半天力。此時出其不意,閃電般灌力一擊,阿迦羅猝不及防,肋下失守身子一偏,蕭暥隨即一挺腰,側身躍起。

他退到幾步之外,按著又隱隱發痛的心口道:“烏赫要暗殺你,對嗎?”

阿迦羅坐在胡桌上,沉默不語。

“廢長立幼,至亂之源,大單於立了你為繼承者,烏赫身為長子心中不服,所以想要借著這次秋狩除掉你,對不對?”

蕭暥邊說邊戒備地看向帳外,確保這個距離裏,自己既能在情急之下喊程牧來護衛,又不至於讓外面的人聽到裏頭的談話。

他低聲問:“你把烏赫處置了?”

阿迦羅眉心一跳,深以為然地看著他,“蕭暥,你真是聰明。”

僅是在帳中沒見到烏赫,他就能推斷出那麽多內容,還是在受制於人的情況下。

阿迦羅拿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我沒對烏赫怎麽樣,只是派他去參加你們皇帝的儀式了。他是我的哥哥,無論他做了什麽,我都不會對他動手。”

蕭暥道:“你想過是誰在暗中挑唆烏赫麽?”

阿迦羅一擡眼,琥珀色的眼眸精光乍現。

果然,阿迦羅也在懷疑。

“烏赫是個單純的人,他不會想要害我,他被人利用了。”他的瞳孔危險地一眯,“敢打我兄長的主意,這個人我一定會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