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針對李然的人身攻擊

隨著李然的話音落下,集會上無論是勛貴,國人,甚至是那為數不多的庶人群演,都是為之一驚。

畢竟,他們今天可沒想到,今日與以往不同,自己來這帶節奏居然會碰到這一硬茬。

畢竟李然的名聲可不是擺設。

那些人在聽到李然竟三言兩語便使得集會上的風向改變了方向,當即皆是氣得咬牙切齒的。

可奈何李然所言又是字字珠璣,句句在理的。所以,對於此事他們就算想駁,也是無從駁起。

但是,於這些人中,卻也不乏是有思維靈敏之人的。

只見另有一人起身,並是立即是針對李然的身份,發出了質疑:

“且慢!話說你李然既身為祭氏的贅婿,說一千道一萬,終究不過是一個吃軟飯的家夥罷了,竟也敢在此處大放厥詞?”

“呵呵,聽聞你李氏當年在洛邑,雖算不得身世顯赫,可也好歹是王室的史吏。而今卻落得給商賈之流當贅婿的地步,這難道還不夠羞恥的嗎?”

“你非但不以為恥,如今竟還在此地這般聒噪?可當真是個厚顏無恥之徒!”

“上門女婿”這四個字,無論是放在何時何地,對於一個男人而言,似乎總是泛著一層不那麽光彩的光圈,從古至今皆是如此。

顯然,這些人既然就事論事去駁斥李然的論點行不通了,此刻便立即是對李然本人展開了人身攻擊。

只不過,這本來也是事實。

“哼!就你能是吧?那就把你的台面給拆了,看你還怎麽好意思在這裏大放厥詞!”

不過,這也算得是意料之中的操作。當用文明的方式不能解決問題的時候,那便只剩下了野蠻,或是暴力。

就譬如這“人身攻擊”一般,它又何嘗不是一種暴力?

而當那人把話說完,集會上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是向李然投去了頗為異樣的目光。

“是啊,你李然如今的確是聲名鵲起,可那不還都是靠著祭氏才得到的?”

“吃軟飯還吃得如此的心安理得,還真是古今往來第一人啊!”

“要點臉吧,一個大男人,卻要靠自家夫人才能得以安身立命!真真的是恬不知恥啊!”

有不少學子皆為李然的這個“贅婿”身份在那嘆息不已,甚至是感到有些“惋惜”。

畢竟以李然如今所顯現出來的才能,以及他前洛邑守藏室史的身份,其實隨便去哪裏都是能謀個一官半職的。

若李然當真是有大志向的,又豈會甘願屈居於祭氏之下?並是只在鄭國任一個小小的行人呢?

這不是吃軟飯吃上癮了麽?還舍不得走了?

而坐在中間的駟帶則始終是一言不發,面色也尤為平靜。看上去,好似對這場辯論,甚至是針對李然的這些人身攻擊,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

李然的眼角余光不自覺的也瞥到了駟帶,他當然也知道這駟帶到底是怎麽回事。

面對著針對自己的人身攻擊,李然卻依舊是不顯山不露水,不急不慢,甚至可以說是覺得有些好笑。

吃軟飯,呵呵。

“諸位所言確是不假啊。我李然吃軟飯確是不假的,但是要說歷史上能吃上軟飯的英傑可也並不在少數啊?!”

“若真要說起這‘吃軟飯’的境界,卻還有誰能比得上當年的一代天下霸主晉文公呢?”

李然此言一出,集會之上,立刻是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不由得又是一驚。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李然竟還能在那是反唇相譏。而且,更是將此經歷比作了當年的晉文公來!

“想當年,晉公子重耳因躲避驪姬之禍而流亡,每至一處,便會娶一夫人。且每一位夫人,都是其霸業途中不可或缺的賢內助!”

李然一邊說著,一邊又不由自主的望向了祭樂。

只見祭樂亦是投來了那一副甚是期許的眼神。

是啊,誰家的婦人又會不希望自家的夫君乃是蓋世英傑呢?

隨後,只聽李然此時繼續是侃侃而談道:

“晉文公的第一位夫人,乃是狄人,雖為蠻夷,卻是頗識大義,收留晉文公於危難之際,並且自與文公相別之後,便是終身未嫁!此女可謂烈也!”

“而文公的第二任夫人,乃是齊桓公之女。想當年晉文公沉溺流連於齊國。此夫人亦是深明大義,勸君逐夢,且不可枕樂於異鄉。此女可謂賢也!”

“而這第三任夫人,便是秦穆公之女,晉文公娶得此女,便猶得了秦師百萬,其重要程度可謂是不言而喻!此女可謂之貴也!”

“晉文公流亡二十余載,卻能夠得三位夫人之襄助,終成霸業!呵呵,如果說吃軟飯便是一種恥辱,那諸君又豈能是對晉國文公之事是視而不見?!”

“況且,晉國如今畢竟還是這天下的共主,諸君這些話若有朝一日是讓晉人聽了去,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