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舞武同源

子路聞言,先是微微一怔,隨後便是憨憨的傻笑了起來:

“尊師和先生既然都如此信任仲由,仲由又如何能拒?只是……仲由如今卻要如何做呢?”

李然聽子路如此問,卻是淡然道:

“呵呵,子路你現在什麽都不用做,只管安心等著季氏請你去做他們季氏的家宰即可!到了季氏之後,也只管是安心料理其族內瑣事即可,也不必有心理過意不去。”

子路聞言,卻是訝然道:

“啊?什麽都不用仲由做嗎?”

孔丘也是點了點頭:

“嗯,今日季孫斯前來問仁義,明面上是來求教,其實是為他自己選擇家宰的人選罷了!如今,他內心深處,恐怕已是打定了要在你們三人當中做出選擇了。而為師說的那一番話,其實暗中便是舉薦於你的意思了!”

“而看他今日的眼色,估計也多半是會選你!屆時,仲由也只管是悉心理事便可,日後總有你大展拳腳之時!”

其實,要說起來子路的武藝也著實不低,且為人雖是忠厚,卻也絕非愚笨之人。

要不然,如此的重任又豈會交付於他呢?

所以,子路也是一聽便明,當即說道:

“弟子謹尊師父之命!”

接著,李然和孔丘以及子路,又商議起接下來的事情。只見李然是一只手托著下巴,並是與孔丘分析說道:

“雖說這三家的主邑實力都不容小覷,但總需得其中一家先開個頭才好。而我經過這些天的分析,覺得季氏的公山不狃和孟氏的公斂陽還需得是緩緩圖之!”

“反而是叔孫氏的公若藐,倒算得是一處薄弱!只因叔孫不敢早逝,臨死之際,家臣公南曾提議讓幼子叔孫州仇繼宗主之位,但是公若藐在當時是極力反對的!”

“公若藐認為叔孫州仇年幼,不能當此大任,應該從叔孫不敢的同輩中擇一年長之人,如此才是叔孫氏長久發展之計。”

“此事,當時在叔孫一族中還鬧得挺大。不過,最終由於陽虎的介入,當初他與叔孫氏的司馬公南有所勾結,再說陽虎也同樣認為幼主自然是比年長的要更為容易控制,所以自然是支持公南的。”

“我記得當時雙方還曾因此而大打出手,而公若藐也曾險些遭人暗算!”

孔丘聽得此言,不由是點頭道:

“是的,而公若藐也不知是從何處得來的風聲,於危急時刻竟是直接逃了出去的。後來便是逃到了郈邑,竟直接代攝郈邑邑宰之職!表面上還在那擁護叔孫氏,且年年進貢叔孫氏,但是他本人卻自此再也未曾踏出過郈邑半步!”

“之後,叔孫州仇繼任宗主之位後,又因受制於陽虎,故而叔孫一族上下對郈邑之事也就此是不聞不問,也無從顧及。如今,叔孫州仇已經知事,而陽虎又已失勢,對於公若藐而言,肯定是對當年之事心懷不滿的!所以,或可以對此稍加利用!”

李然點了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如此的順暢,可謂是一點就透。

“如今,叔孫氏司馬公南的大樹陽虎已經倒了,如此一來,無論是叔孫州仇還是公南,都對郈邑可謂是頗為忌憚!”

“正可以此著手,讓叔孫氏對郈邑是先下手為強!屆時,只需我等稍微配合,便可隳得郈邑城墻!”

子路聞言後,卻又是不由問道:

“只是……即便如此,叔孫氏難道真會同意隳了自家的郈邑嗎?那可是他們的主邑啊!幾十年來都只有一直在加固加高,其規模甚至都已不亞於國都曲阜!”

李然則是言道:

“呵呵,如果他們是正常掌控著郈邑的話,那自然是不會這般輕易答應的。”

“但是,如果郈邑是像如今這般,任由自己的邑宰做大,那他們便沒有理由不懼怕了。再說那叔孫輒,自陽虎密謀失敗之後,便先逃跑去了費邑,而後又入了郈邑,毫無疑問,此人對於叔孫州仇而言,亦是一大威脅!”

“如今,公南在叔孫氏擔任司馬,其掌控著叔孫一族的私軍。而在當年,其實便是他對公若藐實施了暗殺,只不過也並沒有成功。如今公南沒了陽虎的庇護,也是成天擔心會遭了公若藐的報復。”

“他呀,恐怕現在是連覺都睡不好了吧!呵呵,所以我們只需要推波助瀾一把,便可成事啊!”

孔丘聞之,不由大喜:

“那還請恩公明示,我等如今該如何辦得此事。”

李然則是微微一笑,與孔丘言道:

“如今,仲尼只需直接前往叔孫氏,當著公南的面,和叔孫氏說明其中的利害,隨後便當可靜觀其變了!”

子路瞪大眼睛。

“能有如此簡單?”

李然卻是來了個戰術後仰,並甚是篤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