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這個孔丘也太猛了
田乞想要以設享禮為由,拖延魯侯歸國之期,齊侯杵臼派出梁丘據到魯營遊說。誰知,卻反又被孔丘和李然他們給占去了話頭。
齊侯杵臼得聞此消息,又聽梁丘據說得也是有理有據,於是他也只得是長嘆一聲,並是說道:
“哎……好吧,既是又不合於禮制,那便作罷吧!這次吃了不知禮數的虧太多了,寡人又哪能再受此等屈辱?……算啦算啦!”
“明日,寡人便也回吧!折騰了這幾日,也委實是有些疲了。”
齊侯杵臼對於這次的盟會,可謂是相當不滿意。主要是在禮數這一方面,受的挫敗實在太大。
而且,田乞也只知道怎麽搞事情,卻完全不懂得該怎麽合乎禮制的去搞,該怎樣把齊侯的台面給撐起來。
這不免是讓他身為齊國國君,是丟了一國之君的面子。
而田乞在一旁,也聽出了梁丘據與齊侯所言,和自己不是一條心的。
不由心下一陣暗怒,正想再與齊侯爭取一番。
但見齊侯杵臼卻是揉了揉太陽穴,並是擺手言道:
“你們都退下吧!”
田乞無奈,只能和梁丘據就此時退出營帳,不過二人卻是心照不宣。
很顯然,梁丘據作為齊侯杵臼的另一個寵臣,地位卻還是距離田乞差了一大截。
要說他這心裏沒怨,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見他二人也不言不語,只互相拱手作揖後,便禮罷拂袖而去。
田乞回到了自己的營帳,豎牛背身坐著,一開始竟也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田乞故作得一聲咳嗽,豎牛這才是回轉過身,並立即起身朝田乞行禮道:
“見過田大人!”
田乞不由問道:
“豎牛,你方才在想些什麽?怎想得如此出神?”
豎牛卻是不自然一笑,並回道:
“哦,不過是想起當年的一些陳年舊事,那李然早些年屢屢壞我好事。所以這次,說什麽也要報得此恨才是!”
誰知,田乞卻是與他嘆息道:
“哎……此事只怕是難了!”
豎牛聞言大驚,不由是急問道:
“哦?大人此言是何道理?”
田乞雙手背後,一邊思索,並是一邊言道:
“設享禮之事,已為李然和孔丘所挫。他們明日一早,便要離開此地了!”
豎牛一聽,不由急道:
“那可如何是好?我們的人起碼也要到明日正午才能趕到!”
田乞捋了一下胡須,又是一陣搖頭長嘆道:
“此刻著急也是無用,唯有讓他們快馬加鞭趕來。另外……我們可提前布置些兵力在其左近。試圖攔截其國君的車輿,好讓他們動彈不得!”
豎牛點頭道:
“諾!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他們先裝扮成萊人的模樣吧?!以免是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田乞聞言,臉上終是又露出一絲陰笑來:
“嗯,就如此操辦!”
於是,田乞又當即叫來了黎鋤,開始給他和豎牛分派任務……
……
魯營這邊一夜無事。
待到天亮十分,孔丘便派了使者,特意是向齊侯杵臼告辭。
魯侯宋則是坐上了早就備好的車輿,快速的離開了夾谷。
一路上,魯侯宋卻見孔丘行色匆匆,面有憂色,不禁是寬慰言道:
“既已辭過了齊侯,想來應該無事了吧?寡人見齊侯倒也不是背信棄義之人呐!”
而孔丘卻是心裏依舊沒有著落,回魯侯道:
“只是……這裏終究是萊人地界……只恐有失。”
魯侯宋聽到孔丘這麽說,想到來夾谷的第一天,郊勞之時就碰到了萊人的叛亂,心中也是不由一陣發毛。
“那吩咐左右,加緊腳力離開萊人地界,只要入了魯境便是安全了!”
孔丘聞言,躬身作揖道:
“諾!”
於是,魯國的車隊便是加快了進程。車輿雖是更為顛簸,但魯侯宋也唯有忍受著。
此時,李然的馬車是由褚蕩駕馭著。
宮兒月坐在馬車內,他們就跟在魯侯宋的後面,車隊形成一個防禦的姿態,快速朝魯境疾馳。
就在他們剛剛駛出夾谷不久,只聽車隊後方突然是傳來一陣喊殺聲!
李然本就時不時撩開車簾往後看,這時候凝神再看,發現果然有一陣灰塵揚起。
隨後,從楊塵之中,又是也是突然射來一陣“咻咻”的箭雨聲!
虧得馬車的車輿也足夠堅固,而且畢竟距離也比較遠,這些箭矢射到跟前也早已成強弓之末,所以紛紛只射在了馬車上,卻無法通透。
緊接著,便又見有一隊人馬是從背後疾馳殺奔過來。
距離尚遠,但隱約能看出是萊人的裝扮。
只見他們先是一陣射箭,再行沖殺,可謂有條不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