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他怕了!

影評太多,要是全部摘錄,那得十幾萬字,太繁瑣。

所以就選最出名的影評人戴錦繡發表在《看電影》雙周刊的專欄的文章——《依我所見南海十三郎與影子》

光看名字感覺似乎沒什麽戰鬥力,但實際內容——

[《影子》的背景架空與眾不同,它甚至不是松散地以古代歷史的一段時期為基礎,而是更松散地以這一時期的一組背景為基礎進行架空。

電影完全未提供具體的日期,讓但凡對歷史有所了解的觀眾,都難以代入這個純粹的幻想。

《影子》是一件美麗的藝術品,也是一出熱鬧的舞台劇。很精彩,但絕不是一部精彩的電影。

對書法的癡迷影響了裴文的審美,他試圖用制作攪拌土豆泥的方式制作出對一部西方友好的淺淡華夏美學大片。

又太淺太淡,片中又增添古琴和古箏的合奏,關刀與沛傘代表的兩儀陰陽對立。

這些本身可以成為點綴的小情節,又被劇本的癱軟無力破壞,讓這些微小的、有紋理的組件無法融入劇情。

除此之外攻城決鬥的舞蹈編排很漂亮,但戰鬥場景幾乎沒有任何情感共鳴。

只有沛傘割喉帶來的強烈不適,這痙攣性的暴力創造了一個令人胃翻騰的失衡。

《影子》該去國外上映,可能有優異的成績。]

戴錦繡從背景、武指再到劇情都是批評,最後甚至連電影本身大肆宣傳的華夏風美學,都直言是十足失敗。

動作戲等於舞蹈編排。

熱鬧的舞台劇。

也不知道她到底懂不懂“語言藝術”。

接下來半段是對《南海十三郎》的評價。

[“癡人”是這部電影的根本點。為了傳達它,導演在粵劇和歷史之間,在藝術的永恒秩序和現實生活的顛沛流離進行了比較。

江譽镠代表了“癡”,癡於情、癡於戲,於墨在一張巨大的歷史畫布上構建了傳奇故事,他所處理的無非是癡人一生。

二十世紀華夏的政治文化史、藝術與生活的關系、家族起落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

這個過程中,我們與電影那個時代的聯系僅是黃白遊,如此“敷衍”的拍攝手法,角色不但沒有徘徊在更遠的地方,反而走近了。

因為江譽镠身上的人類的動機並未消失,不會說“江譽镠是代表某一類人”,因為“癡”的屬性不會被意識形態取而代之。

黃白遊真正體現了這種“癡”,並使其生動起來。這一切都在他的眼睛裏,你能想象到的每一種情感。憤怒、沮喪、恐懼、愛和心碎都在他臉上清晰地浮現出來。

很久沒有一場演出讓我這麽感動了,從失去傲骨到再與唐滌生重新燃起希望,又因為唐滌生之死二度感受絕望。

每一個動作、單詞和表情,黃白遊都是完美的。

歷史上江譽镠的真實故事,與黃白遊的表演,讓《南海十三郎》成為一部不朽的電影。]

戴錦繡影評中有一點和其他影評人不謀而合,黃白遊對電影的加持很大。

影子還在掏宣發費,所以裴文的好評還是有的。

但掏錢也攔不住真實,或者叫是沒必要再花費更多錢掩埋真相,票房跟不上。

上映第二周《影子》票房1.8億,《南海十三郎》票房3.7億。

大幅度領先,南海十三郎不僅贏了口碑,還贏得票房。

“咦,老公,老公你成商業片大導演了!”導演妻子妍妍興高采烈。

“風越大魚越貴,嘖嘖。”於墨感嘆,“如果裴文不這麽踩我們,這部電影十億票房頂天了,但他一弄,弄得滿城風雨,對粵劇完全不感興趣的也跑去看。”

“那這麽說,裴文還是恩人?”妍妍調侃。

“肯定是恩人,他帶來的宣發是數千萬都達不到的。”於墨說道,“黃老師獲得影帝的加持,也拉了起碼三億票房,這麽說我真實水平也有七八億!”

於墨那叫一個開心,四舍五入他真是商業大導演了。

妍妍問:“那制片方會給你多少紅包?”

“肯定很豐厚,陰差陽錯的,這次制片公司可是一口吃成了大胖子。”於墨有些羨慕,早知道他也搞點投資額度了。

妍妍也為丈夫開心。

“有點可惜。”於墨忽然說。

“可惜什麽?可惜遲昌,這部電影帶來的黑點,可能會背一輩子,除非以後拿出顛覆性的作品,否則有人提起他,這件事肯定就被翻出來。”

於墨的關心,有點類似上位者的憐憫,不是來自於善良,而是來自贏了。

正如導演於墨所言,裴文是被群嘲的第二多的,而之最是遲昌。

裴文再怎麽說以前也有作品,底子厚,但遲昌……

兩部電影上映半個月,遲昌被嘲上了熱搜五次,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