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吵架

人生幾大恨之一是奪妻之恨,雖然他和蔣玲一直沒有真正談戀,但是他認為王橋應該知道自己的心思,明知自己心思卻和蔣玲弄在一起,這是對朋友最大的背叛。

“他媽的,我和王橋沒完。”

秦真高鐵青著臉回到寢室,一言不發地躺在床上。

坐在床上看書的裴勇開玩笑道:“秦主席,今天第一天履行公務,怎麽悶悶不樂,是不是王橋不聽招呼,等他回來後,我們一起收拾他。”雖然這是一句玩笑話,可是下意識裏,裴勇認為秦真高從能力和威信上不足以讓王橋服氣。

秦真高翻起身,關掉蚊帳,沒有洗臉洗腳準備直接睡覺。

裴勇伸頭看了看下鋪,見秦真高關了蚊帳,道:“你當真生氣了,等王橋回來,拿他示問。”

秦真高終於忍不住發了火,道:“裴勇,少說兩句要死人。”

這句話火藥味十足,睡在床上的魏兵、裴勇都愣住了,往日熱鬧的寢室安靜了下來。

秦真高暗自發誓:“王橋參加了藝術節,現在尾巴翹上了天,這次系辯論大賽一定要搞好,要引起全校轟動。”他暗自祈禱:“但願系裏能夠同意這個方案。”

在小面館,王橋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女同學蔣玲吃面條會被人記恨。與蔣玲分手以後,便到操場去小跑一會。

每天晚上,學校操場總會有很多人在鍛煉,揮霍著無窮精力的青春。

夜晚的操場沒有燈光。平時只能借助旁邊公路上的路燈光來照明。今天月亮很圓很亮,能看到操場上跑步、散步的同學。王橋剛走到操場口,見到一群高大的女生從操場口上來。從形體上來看,這是體育系的女生。

女生們說說笑笑地從身邊走過,一個瘦高的女生落在了後面。離開了大隊伍。

“嘿。”

“嘿。”

王橋和呂一帆打了個招呼,又道:“你們體育系平時從來不晚上到操場,今天怎麽來了。”呂一帆道:“白天累得象只狗,誰還傻不拉嘰地晚上來跑步。”王橋道:“今天怎麽來了。”呂一帆道:“有個同學過生日,吃撐了,在操場上散步。”

兩人經歷過遊泳館之事便有頗多默契。走下了操場,在操場中間轉圈子。月色如水,給大地披上一層如薄霧一般的紗衣。夕陽黃昏,月色大地,都是最讓人容易惆悵和動情的時光。

並肩而行時。王橋主動握了呂一帆的手。

這其實是兩人第一次在散步環境下牽手。他們也曾經無數次牽手,但是都是在穿著泳衣的時候。泳衣很薄,卻是牽手的一個極好偽裝。走在操場上,穿著完整的衣服,牽手是另一番情境。

而且,兩人牽手十分自然,水到渠成,不牽反而不對了。

在操場牽著呂一帆之手。王橋不由得有“昨日重現”之感。在讀復讀班時,他和晏琳第一次牽手是在紅旗廠的操場上,沒有想到。他與呂一帆第一次牽手也會在相似的環境。

呂一帆平時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被牽了手回歸了女孩子本色。沉默地走了幾步,她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不說話,在想什麽”

王橋已經迅速從以前的情境中脫離出來,認真地道:“你的手很柔軟,不象體育系女生的手。”

呂一帆道:“你以前握過幾個女生的手。”

王橋道:“有幾個吧。”

呂一帆好奇地追問道:“你人長得還不算很醜。為人也不算很差,既然握過幾個女生的手。後來為什麽分手了”

王橋用力握了握柔軟的手,道:“別那壺不開提那壺。我也想問同樣的問題。你長得也不算醜,怎麽一直沒有人追求。”

呂一帆道:“誰說我沒有人追求,在山大這些年,追求我的人有好幾個了。我主要是沒有心情談戀,家裏狀況不好,想起來憋得慌。”

王橋揚了揚握著的手,道:“那為什麽要和我、和我牽手。”

呂一帆道:“這幾年適應了家裏的窘迫狀況,現在要畢業了,再不談一次戀,以後要後悔的。”說這話時,她將手抽了回來,挽著王橋的胳膊。

臨近熄燈時,王橋才回到寢室。

寢室裏安安靜靜,沒有人說話。往日熄燈時是大家談興最濃的時候,此時的安靜讓王橋有點奇怪,他沒有多問,拿著杯子和毛巾去洗漱。

胖墩是最後一個回寢室的,他推開門,大叫道:“快起來,我給哥們弄了些好吃的。”

他手裏端著些炸小魚,散發著異常的香味,裴勇、魏兵等人早餓得很,也不管秦真高在臨睡前制造的異常氣氛,拿起手電,開始圍在一起吃炸小魚。

杜建國還強行將王橋拉了起來。

大家一邊吃一邊談笑風聲,氣氛熱烈起來。

秦真高只覺得談話聲十分刺耳,又覺得杜建國不招呼自己,覺得被冷落了,從開會到現在窩了一肚子的氣又爆發了出來:“喂,現在是睡覺時間,你們吃吃,別說話,影響其他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