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奇遇

晚上,趙波找到了王橋,道:“砂一曲。”

如果那天沒有和呂一帆牽手,他肯定不會猶豫就同意“砂一曲”的提議。那一天在操場牽了手,似乎再去砂就不太好。可是,自從那天操場牽手後,兩人的關系奇怪地又回到了從前。既沒有誰主動約會,也沒有誰迫不及待地想去見對方。

這和以前的戀愛不太一樣。

趙波見王橋還是猶豫,道:“東城之東距離學校這麽遠,絕對安全。蠻哥,你當了學生會幹部怎麽一點都來耿直了,就是去爽一把,何必瞻前顧後。”

東城之東如一個會唱美妙歌聲的海妖,對王橋有強大的吸引力,他沒有再猶豫,道:“走吧。”

自從那天砂。舞以後,兩人一直沒有再去,王橋知道砂。舞並不符合山大的學生行為規範,可是內心深處一直渴望著再次砂。舞的機會,有好幾次他都萌發了自己單獨去一次的想法,總在臨行前又取消了行動。此時趙波提議,也就順水推舟同意了。

在發動摩托的時候,王橋捫心自問:“王橋,你對異性充滿渴望嗎”他跨在摩托車上想了幾秒種,得出了肯定的答復:“我確實對異性充滿渴望。”

趙波的光頭在夜燈下泛著寒光,道:“走吧,享受美好人生去。”

王橋回頭,問道:“你把蘇麗忘記了嗎”

趙波正在興頭上,沒有料到王橋會有這樣一問,道:“你別掃興。蘇三妹早就跟人熱戀得如火中燒,我只能自己給自己找樂子。你以前勸我是對的,不能因為一棵樹失去一片森林。”

王橋道:“別說得這麽文藝範,就是想去爽一把,走吧。”

街道上北風呼嘯,冷冷清清,與之相對比的是東城之東裏面充滿著曖昧的熱量,音樂、煙霧、燈光構成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小世界。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王橋直接去了左側舞廳,趙波去了右側舞廳。兩人約定散場後在停車處匯合,免得場內互相亂找。

時值冬日,砂女郎盡可能做到保暖與暴露相結合。或將胸口開得低,或者穿著露出點腰身的高腰夾克。王橋與一個高腰夾克女進入舞池,在燈光較亮的地方稍有停留,便直接進入黑暗區。

兩曲之後,王橋和這個高腰夾克女分開。他準備再次邀請女伴時,意外地發現一個熟悉身影中文系95級輔導員陳剛。如果遇到膽小之人在東城之東見到輔導員,肯定會落荒而逃,王橋膽大心細,藏身黑暗處,專注地看著陳剛的一舉一動。

陳剛睜著一雙眯眯眼在欄杆面前東張西望,欄杆裏面是一群等待著邀請或者說是等待被挑選的砂女們。看了一會兒,陳剛牽了一位年輕女子的手,隨即隱沒入黑暗之中。

王橋是在廣南之地見過黑暗的人,對陳剛的表現絲毫不覺得驚訝。他當然也不願意在這種場合與輔導員見面。免得雙方尷尬,快步離開了舞廳。

寒風凜冽的街道實在不是等人的好地方,而距離舞廳散場的時間尚早,王橋騎著摩托車到華榮小區姐姐家裏休息。

姐姐家裏窗戶緊閉,空氣汙濁。打開窗戶後,冷空氣呼呼地灌進屋,帶走了長期關門閉窗留下的汙濁空氣。他在這套房裏與晏琳度過美好的夜晚,留下一段溫馨的回憶,兩年多時間過去,他仍然能夠感覺到晏琳留下來的溫暖氣息。往事是如此真切又如此遙遠。

坐了一會兒,他給楊紅兵打了傳呼,電話很快響了起來。

王橋道:“斧頭,在忙啥。”

楊紅兵說話舌頭有點大。道:“當刑警的還能做什麽,案子多得要命,一件沒有搞清楚另一件接著又來,沒日沒夜。”

王橋聽到話音中頗為嘈雜,還有音樂聲,笑道:“你狗日的在花天酒地。是不是在唱歌。”

楊紅兵道:“沙州刑警大隊的人過來辦案,大家都是兄弟夥,一起喝了酒,唱唱卡拉ok。”

胡侃了幾句,王橋道:“我現在的餐館生意還沒有完全起來,等明年還錢。”

楊紅兵大著舌頭道:“你慌個錘子,又沒有催你。”他在當警察之前從來不說臟話,如今天天和一群糙漢子在一起,“操你娘、龜兒子、錘子”等臟話也漸漸浸入他的語言體系裏。他忽然想起一事,道:“前幾天我找了幾個社會上的娃兒到昌東去打了朱柄勇一頓,狗日的朱柄勇太沒得名堂。”

王橋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朱柄勇是楊明的老公,問:“朱柄勇做了什麽”

楊紅兵惡聲惡氣地道:“朱柄勇好賭,賭輸了就打人,楊明懷了小孩還被朱柄打了一頓,流產了。我氣不過,找了幾個社會上的渣渣娃兒將朱柄勇黑打了一頓,沒有斷手斷腳,就是把臉打成了熊貓。”

王橋罵道:“該打。”又提醒道:“你得注意點,別跟地痞流氓混在一起,惹出事情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