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補習班—高級學員第一節流氓大哥（第2/2頁）

我暗想，莊峰對老耙子的態度，跟我白天的匯報有直接關系，我沒好意思直視老耙子的臉。

看到大家都很規矩，貓似的，有點默片時代的感覺，我心裏又不禁憤憤地感慨：真是一奴一隸啊，來個狠的，就老實成孫子了，真是惡人還得惡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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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下來後，日子比以前還好過了，豆子不用撿，每天享受的待遇也是元首級的，畢彥無微不至地被一奴一役著，照顧我和莊峰的生活起居，當號長時候也沒這麽爽過呀。

莊峰開玩笑地說，在監獄裏面，你這樣的叫高級學員，最牛一逼一了。

我說還不是托你福？

後來我的病好了，莊峰也沒好意思安排我上崗撿豆子：“什麽時候盧管問了，再說，反正他的話撂前面還沒作廢呢。”莊峰也是做個順水人情。

我當然也不能裝憨，不時給莊峰添置點吃喝一抽一的內容，我們倆幹脆就夥到一槽子裏吃了，錢都放一塊，我以前的“夥”自動解散了，阿英自己吃牢食去了，不過有好東西時，莊峰還是很開面兒，主動從我們的堆兒裏給他分點。

我在經濟上，其實有些占了莊峰的便宜，莊峰的帳戶上比我錢足。我不好意思的時候，莊峰就罵街，說我假惺惺，“臭老九思想”。

“——在一塊混嘛，就別算計那麽清楚，哥們兒之間不能提錢，提錢就遠了。”莊峰的錢都是朋友送的，那些朋友很給他“盯”，不斷有錢進來，莊峰說那些都是開發廊歌舞廳飯店遊戲廳的，平時他很罩他們，他進來了，誰要縮頭，將來出來就是一筆帳。

這些人叫做“托屜的”。

莊峰的案子定一性一為“尋釁滋事”，就是收保護費不果，找人家麻煩惹出來的，這個罪到頂五年刑期，莊峰輕松地說他也就弄個拘役，一年以下。

“咱有人。”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