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節 頹廢,一種噩夢和傳染病(第2/2頁)

許情仍然毫不在意狀聳肩失笑反問道“你確定?我是非常樂意用這種不算代價的代價做為交換條件。”

“不必虛張聲勢了,我相信自己的判斷,今天你一定是第一次脫了衣服來實現目的達成。”

許情的手停在衣領上片刻,神情依舊從容,微笑又輕松的道“真高興條件如此容易。”她靜了片刻,終於拉下外套的鏈子。動作依舊沉穩,表情依舊滿不在乎。就這麽脫下外套,又拉起毛衣,脫了丟在方向盤上。

動作就又停了停。

陳依曬然失笑,語氣裏夾雜著幾分嘲弄的道“繼續,脫完為止。”

許情靜了會,猛然脫了內衣,又一把拽了胸罩。胳膊卻下意識的放在遮擋身旁陳依視線的位置。後者笑著打手勢讓她放下胳膊,她才慢慢放下了。面無表情的任由陳依觀看。

一陣,陳依又道“褲子,繼續。”

這回許情的動作很幹脆利落,片刻就脫了幹凈。

任由陳依看了一陣,開口道“我隨時可以開始,不管你要求什麽樣的方式。”

陳依聞言輕聲失笑,反問她車裏有沒有音樂。恰巧有致愛麗絲的琴曲,就讓許情找出來播放。

琴曲響起時陳依就笑說“看來做為知心人,你還不完全。我是能看卻不能動。既然看過了也就夠了。衣服穿上吧。終究你是付出了特別的代價,我也就心理平衡了。今天的事情算是今年的,每年只會幫你一次忙。交換條件的期限由我決定,沒有再談的余地。”

許情想了想,點頭說了聲“好。”就又穿戴整齊了,發動車子。

琴曲終時,陳依就讓停車。

臨下車前盯著許情看一陣,道“沒有自由,沒有自己的理想,一切都必須犧牲,為的只是責任和使命。盡管做事的手段是光明的反面,但是我認為,浩然正氣四個字,你這種人完全擔的起,完全配得上。”

許情淡淡然道“對我來說,早晚有一天會做這樣的事情,也早有這種覺悟。你不必覺得這樣傷害了我。”

等若承認了陳依的判斷。

他卻再沒有話說的關上了車門,催動皇帝新衣的力量流星閃電般投黑夜而去。

許情看他走後,關了車子引擎,緊握著方向盤靜靜趴了半響,才又坐直了身體,發動引擎,打開了車裏的燈光,深吸了口氣喃喃自語道“悲傷的人才需要看著別人的悲傷尋求樂趣,我不需要恨,這是工作,這是我的使命。”

車子漸漸加速,疾馳在昏黑的山道公路上。

陳依回到家裏時,張鵬仍舊昏睡。

他獨自坐在客廳,也不開燈,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的黑夜。

他曾聽說,看別人難過會讓自己忘記難過。可是這法子對他似乎並不適用,許情難過,他卻沒有因此感到快樂。反而體會到她難過似的,沉痛更重,哀傷更無言。

無欲無求的佛是不是石頭?無動於衷什麽都不想的處在流逝的時間之潮。

無為的道是不是一種麻木,故而能夠淡看恩怨情仇,順其自然,不逆其自然,繼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悲痛是需要理由的,可是一旦心知肚明了悲痛的必然性就沒了理由。於是只能哀傷,哀傷是沉默的哀傷。

他這麽坐著,也不知道何時睡去。

張鵬迷迷糊糊的醒來時,他也不知道。

客廳的燈被拉亮,張鵬發現陳依閉眼靠坐在沙發上。笑了笑,自顧找水喝。

看見墻上掛著陳依和林青的合影,突然想起了張漣。

“你真的能過得了情關?必須辜負一個女人的時候你怎麽選?我真的很想知道。”

張鵬自言自語的說罷,突然放了杯子拿起電話。

“喂,是張漣嗎?我是張鵬……我在陳依家裏,我們剛才酒喝太多了,我看他情況非常糟糕。你能不能幫忙來照顧一下?……我也想,可是我喝的更多,現在難受的要命像快死了,我必須去趟醫院……是,沒事,醫院沒多遠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趕緊來照看陳依吧,門我不鎖虛掩著,你來了直接推門進來。……好,就這樣,我掛了。”

張鵬掛了電話下樓時,想著此事突然感到後悔。就覺得因為那種念頭做這樣的事情過份了,但電話已經打了,以張漣對陳依的關心此刻必定已經出門了,他總不能在這裏等張漣來告訴她,剛才只是玩笑吧?

何況他根本無法在這種寒夜裏等下去,他喝的的確很多,雖然沒到去醫院的地步,但此刻只想快點回學校寢室倒下大睡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