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大英雄

我們活著,背負罪孽而生,漠視和怯懦是偽裝成天使的惡魔,卻被我們奉為阿拉的箴言。

古麗努爾,哈薩克語的意思是閃亮的花兒。李雲清教授說起這個名字的時候,語氣中充滿了遺憾。

十五年前,那座小鎮還是絲路上一個有名氣有特色唯獨沒有財富和希望的小鎮。這個名字的主人大學畢業後放棄迪化城中優渥清閑的工作,回到小鎮裏,白手創辦了第一家穆薩克手工刀劍店。用她的知識和見識讓穆薩克刀劍走出了西疆。復活了一門古老傳承的技藝,也復活了這座死氣沉沉的小鎮。

其實,生活是可以變的更美好的,我們要自力更生,讓鮮花閃亮起來。這是她的網絡直營店的首頁語。她沒有在鎮子裏擔任公職,卻實實在在成為了整個小鎮的精神領袖。因為她的回歸,那些外出打工討生活的年輕男丁們回歸了,傳承祖輩技藝,跟她一起精心打理家鄉。

李雲清說,夫唯不爭,則天下莫能與爭,不治而治才是大治。從古至今,我們總是不喜歡這樣的民族領袖式人物,很多時候都是本著寧殺錯勿放過的原則在做事。盛京的老關咳嗽一聲,提醒他注意言辭。李雲清帶著怒意說,我七十六歲了,風燭殘年,沒什麽可擔心的,活了這麽大年紀若是連幾句心裏話都不敢說,這年紀豈非全都活到了狗身上。

一個好女人改變了一個群體的命運,最終無辜的被殺害了,沒有兇手,沒有交代,這件事讓老頭子很生氣。

孫京飛面無表情,特調組其他成員有的擔心,有的不解,老頭子今天這是怎麽了,刀劍鎮的調查取證工作早就結束了,今天舊事重提只是為破案提供線索,何苦這麽激動。

顧天佑的指尖輕輕敲著桌子,看著孫京飛,問道:“被害的警察當中有參與當天事件的嗎?”

這句話就是問孫主任的,其他人都知道答案,卻沒什麽人在這個時候代替孫京飛回答。

“是的,每一個都參與了。”孫京飛面色不是很好看,緩緩道:“老關舊事重提說有個地方值得懷疑的時候,我就猜到他要說的是刀劍鎮,曾經我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把偵破的重點放在那裏,也抓了一些可疑的人,宗教辦對這些人進行了細致甄別,沒有任何發現,我以為關於刀劍小鎮的調查取證工作已經結束了,所以就沒提。”

老關裝傻充愣:“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麽?”這個老油條,分明是故意說出那件事的。比較而言,李雲清也許是年紀大的原因,要比他直接多了。但其實,他們都是在提醒顧天佑,這案子沒那麽簡單,宗教辦壓下了一些線索和真相。

孫京飛的語氣淡然:“你提醒的很好。”

顧天佑嘿嘿幹笑,道:“你也覺得老關提醒的很有必要,那咱們就想到一起了,我認為李老師的意見是對的,咱們辦案子不管維穩的事情,我的意見是那些嫌疑人要是已經查證了的,就應該把人給放了,你說呢?”

孫京飛沒有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只說:“李老對我們的工作方式有看法,對宗教辦的辦案細節有不同意見,能夠在這裏開誠布公的提出來,我認為這是比較好的事情,咱們辦這件案子的難度很大,需要的就是大家開誠布公集思廣益,接下來大家再想想,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眾人默然了一會兒,宗教辦的一位女性副主任說道:“說到練劍的,我想起前些日子在三北一號井廣場公園排查的時候遇到的一個情況,那邊有一支中老年太極劍表演隊,成員幾乎都是由離退休職工組成的,當時蕭老還沒回京,曾說起一嘴,那支表演隊有高人指點,這個人是個真正懂得用劍的高手。”

孫京飛道:“蕭老當時親自去接觸過表演隊成員,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那個用劍的高手是太極門名家陳芝芳,論輩分跟我母親還是沒出五福的堂姐妹,劍術很高不錯,但可以肯定我這位堂姨絕不會什麽服氣吐劍的奇術。”

顧天佑點點頭,看一眼時間,起身道:“我這次過來是受了孫主任的邀請來幫忙的,承蒙領導信任,委以重任,暫時負責此案的調查工作,不管是特調組,還是宗教辦,今天在場的與會人員,在調查期間都要接受我的指揮,如果自問做不到,就請現在便退出調查組,或者說哪位領導擔心我的辦案方式不合適的,現在提出來,我無所謂。”

這話自然是沖著孫京飛說的。孫主任一臉大寫的鄙視,不耐道:“甭謙虛了,你怎麽說我們怎麽查就是了。”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我就不客氣了。”顧天佑環顧一圈,當仁不讓接著說道:“關於兇器源頭的調查,最晚明天這個時候就會有結果了,先前各位提到了兩條線索,我覺著都有必要再做進一步核實,刀劍鎮的案子納入本案,我會親自對所有被抓的嫌疑人逐個甄別一次,太極劍表演隊那邊出於慎重考慮,還要再甄別一次,我的意思是要再秘密搞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