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憤怒只是弱者的象征

和另外四個女孩不一樣的是蘇虞兮和許沁檸,兩個人加入偶像計劃的動機都不是因為向往這個行業或者喜歡音樂。因此聽到程曉羽這番感人肺腑的話語,並沒有感同身受。

許沁檸加入偶像計劃就是因為無聊,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也想能多和蘇虞兮呆一起,她對蘇虞兮有種自己都不知道的依賴感存在,而現在,漸漸已經有人能替蘇虞兮分擔這種依賴了。可最近她從做偶像這件事情裏,也體會到了認真做一件事情的樂趣。

程曉羽的話語還是很讓許沁檸感動的,她的感動是程曉羽對音樂的熱愛,這讓她明白,每個在某一方面特別出色的人,不能簡單的歸結為天賦,還要有熱忱與恒心。她喜歡這樣專注的人,她透過屏風的縫隙看到程曉羽的背影,覺得這樣的他真是讓人熱血沸騰。

蘇虞兮最初是因為覺得自己終歸有一天會進入上河工作,所以進入偶像計劃的,並不僅僅為了許沁檸。她非常純粹的將成為偶像這種事情作為一個課題來研究的,只有她每天還會做筆記,不僅僅對程曉羽的炒作都做了詳細的記錄,還對每天細語的數據、GG音樂網的數據和千度的搜索數據做了比對。通過這段時間的默默觀察,她發現了程曉羽才是真正的操縱人心的大師。

至於有些她的鋼琴迷質疑她為什麽要去做與嚴肅音樂背道而馳,甚至不那麽高尚的流行音樂,她從來沒有理睬過,也沒有想要回應的興趣。

在她看來流行音樂的很多元素,古典音樂無法體現。而流行音樂迷和古典音樂迷各自的審美情趣不同導致某些聽古典的人排斥流行,或許是想保持聽古典的情懷,也或許單純的只是為彰顯自己逼格高。其實就算是真正喜歡聽古典的人也不一定就會有特別的高尚情操,他只是接受了古典的邏輯、美感與形式。

縱然古典各方面比流行有深度了嚴肅化了許多,但是兩者相比它也有缺陷所在,古典有邏輯嚴謹、內蘊廣博的一面,但是古典絕對不是藝術的標準形式,它根深蒂固地與那個時代相連,而那個時代也非一個天堂所在。

但是流行音樂的問題也很多,它的承載量有些單薄,不過也因為自由能超越古典的拘束和僵化桎梏,而表現出更多的東西。蘇虞兮想即使巴赫、貝多芬、勃拉姆斯再世,絕對也會對流行音樂有恰當的欣賞和興趣。

尤其在接觸了程曉羽的音樂之後,她覺得流行音樂其實也是非常有意思的表達方式。在情感上更直觀更容易,受眾也更廣,不像古典音樂必須經歷很長的學習才能夠欣賞。她覺得任何極端化絕對化的想法都有失偏頗,誰都不可能看到事物全貌,而在整個發展流程中以給它一個客觀的評價。

作為一個完全屈從於理智的人,蘇虞兮對任何事情都沒有偏見,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穿著晚禮服彈著鋼琴面對一群衣冠楚楚的人,就顯得多高尚。也不覺得自己穿著T恤短裙拿著話筒唱流行歌曲,面對一群衣著淳樸的年輕人就應該感到羞恥。

本質上兩者的性質都是一樣的,而那些世俗的人卻永遠只看表面,以為精美包裝過的東西就一定比簡單包裝的東西高貴,而且死心塌地的認為這種貴是有道理的。

其實現在她的細語呻吟也不少,說她裝高冷就不要出來做偶像。她看了也沒有辯解過,她從來不會給自己劃定一個框框,瞧,我就該是這個樣子的!不,那不是她,那是你們眼中的她。她是想做什麽就會去做什麽,而且還能做的很好的那個。說她高冷她也不覺得,只是哲學為她豎立起一道高聳的圍墻,讓她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為什麽學習哲學會替她樹立起一道圍墻?因為哲學是認識世界的方法,是一套完整的世界觀。當別的女孩聊起諸如愛情小說、電影或者連續劇時,她已經腐朽的大腦是無法理解的,她覺得好多小說裏頭給女性讀者甚至男性讀者灌輸了一種病叫真愛病,好像命中注定有個真愛似的。而她認為“其實沒有,你喜歡的是多個特指的組合。”但腦海裏又會有另一個聲音浮現,引入真愛理論有助於促進婚內團結,但對於相親配對卻有反作用,這也許是勒沙特列原理的一種體現。如果她對那些小女孩說出勒沙特列原理,估計她們會崩潰吧。

在具體點,學習哲學和沒學哲學的人有什麽區別?按程曉羽的話說就是“如果面前有一只烤鴨,在所有人面前就是一只具體的烤鴨,而在學過哲學的人眼裏,那是兩只,一只具體的和一只抽象的。哲學,本來就是抽象的,是對那些在日常生活之中被習以為常的事情進行的重新認識。”

除開哲學她喜歡的東西為數不多,音樂是其中之一,無論古典還是流行,音樂能讓她感受到平靜和他人的情感。其次就是運動,跑步、舞蹈、籃球,運動能讓她熱血沸騰,能讓她感受到名為青春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