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人不瘋魔不成活(第3/4頁)

李玄霸全身更加陰寒,眯著眼,對林羽旁若無人的問話重重點了下頭,“我記得。”

“我說過,給你三年時間,得像一條狗一樣忍著,就算有誰不長眼去動琥珀,也只能是這群毒蜘蛛護著,你還是得憋著,有朝一日兩手大錘八百斤,胯下一匹萬裏雲,砍瓜切菜,殺人如麻,就能成為第一虎將。”

林羽接過黑凰遞來的一杯酒,卻沒有抿一口,而是握在手中,指著那邊陳家派出的年輕人,淡淡道:“人不瘋魔不成活,我等著你被憋瘋的這一天很久了,這杯酒,給你留著。”

李玄霸轉過身,望著排名第二的司馬鐵,帶些病容的臉上猙獰如鬼,染的一絡黃毛沖天豎起,很有點非主流的味道,卻捏著明顯體積與消瘦身材不符的鬥大拳頭。

捶法如雷,滾滾而去,滾滾而來。

李玄霸走向司馬鐵,雙拳虛握,好像真握著一對銅錘,雙肩微微垂下,每一步都得十分沉重,落地腳印十分明顯。

清晰可以沒過足面的腳印,在草坪裏十分顯眼,李玄霸單手需要一撐,凝重與輕靈之間的轉換如同羚羊掛角一般寫意,輕輕一躍,已經翻過一人多高的柵欄,跳在可供賽馬練習的場地中央。

陳三寶的臉色十分凝重,昨晚一去不回的兩名殺手曾是殺手榜上排名前百的好手,在定下這次靠武力解決爭端的基調後,任何手段都無所謂卑鄙,能少費力氣就少費力氣。

但是,事情到此已經橫生枝節,在李玄霸看似孤單,山窮水盡可能被陳家合縱連橫一舉打壓分割食肉的絕境前,看台上這個面孔平平無奇,卻能讓沙破天替他拎著行李的青年出現在賽場上。

見到陳三寶看著自己,林羽朝這個陳家風頭正健的人物點點頭,露齒笑道:“趙之陽是我殺的。”

“你——”作為貴賓邀請來的趙家幾個年輕人站了起來,但從沙破天一聲不吭坐在旁邊,只是摩梭著手掌的動作收回目光,已經想到了那次神龍見首不見尾,卻狠狠一擊將趙家蓄謀已久的攻勢瓦解的幕後人物,林羽。

林羽從不會認為自己這樣作惡多端,將犯罪心理學修習到大師級的人物,還能心理脆弱到能被人家憤怒的目光殺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畢竟身為殺手需要少做賠本的買賣才對,但他也不是逆來順受,人家要殺你媳婦,還在一旁看著還說什麽從長計議的主,這樣的軟骨頭只夠送進飼料廠粉碎了做飼料。

就如一句話所說,他這人從不記仇,有仇的話,一般當場就報了,即使現在在李玄霸與司馬鐵緩慢逼近,一觸即發的當口,他仍然說出這個讓趙家足夠憤慨的事實,像一個邪惡大反派那般,欣賞著敵人恨不得咬碎自己的表情,當成下酒時的調味品。

視線轉回場中——

拳中捶法以剛猛為第一要素,李玄霸虛提雙拳,手中空無一物,偏生被握著如同背負千斤,已經有練拳的老師傅在那驚嘆,這份舉輕若重的本事,這種境界堪稱拳中大家,怎麽可能是不堪一擊的紈絝子弟?

而司馬鐵一身泰拳,天生就是以格鬥見長,一點功夫在肘尖,覺得不能讓李玄霸氣勢暴漲到巔峰,仗著身形迅疾,迅速接近昨晚已經受了內傷的李玄霸。

面黃肌瘦的青年冷冷一哂,提拳舉錘一擋,拳肘相交爆鳴震驚全場,瘦削的身影巍然不動,一雙在阿瑪尼專櫃訂做的名貴皮鞋深陷入沙場內,足下生根,穩穩往下沉了三分,而被人譽為東南亞某國第二的司馬鐵身形暴跌,翻滾在三漲之外。

李家有玄霸,一錘天驚。

李玄霸咧開了嘴,這個能夠在維多利亞灣開著價值數千萬的遊艇,在前邊裝上撞角在海面犁地的瘋子,朝看台上端著酒,面孔平凡的青年笑了笑,笑得很憨。

不瘋魔不成活,沙破天感嘆了聲,對自己這位老大的毒辣目光,他一向佩服之至,以前每次在酒吧喝酒勾搭良家,只需這眼瞄一下,三圍尺寸總是不差分毫,就算李玄霸這個小青年當時被人趕到南亞,像條瘋狗那樣見人就咬,還是被林羽從李玄霸的無可救藥裏找到了那一絲目空一切的跋扈。

“呀呀呀——”一連串的聲音從李玄霸的嘴腔裏爆炸出來,胸腔裏藏了一面大鼓,整個馬場裏數十匹賽馬齊齊驚鳴,望著沖鋒的李玄霸,就在這個馬場裏,有了金戈鐵馬,連天烽火的肅殺。

司馬鐵內心的震驚無法用言語形容,以他的水平,要比沙破天差了許多,原本認為李玄霸不過是個紈絝子弟,有自己的水平足夠眼睛不眨斃他七八個,現在顯然失策。

李玄霸沖到眼前,三捶爆擊而下,簡簡單單,沒有任何花哨,甚至跟不上司馬鐵引以為傲的速度,但司馬鐵不得不接。

三拳過後,沙塵飛揚,司馬鐵趴伏在沙場中,李玄霸一步步的走了過去,扭頭看了下林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