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無限可能和不可能

沙正陽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是否有這份心,因為他發現自己真的陷入了某種選擇困難症。

明知道面臨著更上一步台階可能因為婚姻問題的桎梏,但他卻越發仿徨。

他一直也在思考自己為什麽有這種心境。

和白菱感情的失敗應該是其中一個因素,直至現在,兩年多時間,白菱再無與自己有什麽瓜葛,而據他所知,白菱已經從漢化總廠辭職,去了滬上工作,杳如黃鶴,再無音信。

這種本想錦衣還鄉再來不經意裝逼一番的炫耀顯得格調有點兒低,但沙正陽發現自己居然還真的有些向往。

這說明哪怕重生了,自己本質上還是一個暴發戶,還沒有上升到脫離低級趣味的境地,這讓他既感到無奈,也還有些滿足。

真要到了完全脫離低級趣味,對金錢、美女、權勢、影響力、自我實現等等各類因素都毫無感覺的時候,沙正陽覺得這種聖人不當也罷。

連前世馬雲在成功之後也還想要拍一部《功守道》來滿足自我,自己如果因為重生卻變得無欲無求,那就太無趣了。

沙正陽給自己確定的目標就是要造就更多的成功者,既包括仕途上和自己志同道合的,有志於改變家鄉貧困面貌,或者要想為地方發展做出一番成績的,也包括那些能夠在實體經濟和商業上一展所長,伴隨著中國經濟的迅猛發展而成為某一行業的行業巨頭,當然這些人在成就自己財富的同時,也應當為社會為人民做出他們的必要貢獻。

簡而言之,無論是仕途上拼搏奮鬥的體制內領導幹部,還是在實業產業商業上要想做出一番成就的企業家投資者,都應當要有一種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的家國情懷,這才是沙正陽希望看到的這樣一群人,也願意和他們共同攜手努力的一群人。

自己這幾年似乎就是在這種跌跌撞撞的前行中不斷的尋找著這類志同道合者,實際上無論是體制內還是體制外,這種人也都不少。

或許他們不像能公然表現出來的那麽純粹,或許他們也都還有一些屬於他們個人的一些追求,甚至他們可能都還有一些小節上的問題,但沙正陽覺得看事情看主流,觀人一樣也要看主流,大德不逾,小節不拘,你不能指望人人都是聖人,所以只要主流是好的,那麽就是值得的。

有時候沙正陽都在感慨,重生一世最重要的是什麽,當然是帶來的記憶!

但哪些記憶最重要?那就是對經濟發展走勢的判斷,對這個風起雲湧時代中自己原來所能接觸到所能知曉的群體中的佼佼者的認知。

他們在原時空中能風雲化龍,那麽在這個時空中,只要給他們機會,甚至沒給他們足夠的機會,他們中的有些人也會抓住時機,一樣風雲化龍。

沙正陽在回去的路上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季凱在幾年後就會辭職,這在當時宛州市乃至整個漢川省的官場上也是震動頗大。

後來季凱辭職之後去了深圳,2004年返回漢川,在宛州創辦了華業教育集團,收購了臥龍職高,更名為華業職業技術學院,而後季凱又先後在漢都、安襄和宛州創建了華業國際學校,采取寄宿式和雙語制教學。

後來華業國際學校又陸續開辦了涪崗、昭陽,成為漢川省內首屈一指的私營教育集團。

2015年華業教育在新三板上市,季凱也成為漢川省內有名的企業家,同時也成為漢川省內在胡潤榜上人物。

之所以沙正陽對季凱的印象很好,就在於季凱雖然在胡潤漢川企業家榜上財富算不上前五,但是其用於公益和慈善的投入卻長期位居全省第一,尤其是他在武陽、秦都、通河、巴原等幾個地區窮縣捐建了接近十所學校,還設立了華業助學金,用於幫助貧困縣讀高中和大學有困難的農家子弟。

有著這樣情懷的人,哪怕他現在還在仕途上苦苦拼搏掙紮,沙正陽也不知道未來他會因為什麽原因而離開政府機關去從商,但他相信人到了這個年齡,性格基本定型,季凱前世如此,那麽今世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在沙正陽印象中有比較深刻印象的企業家,一個是趙一善,一個就是這個現在還在擔任宛州市教育局副局長的季凱。

然也許還會有一些人會在某個特定時間節點上被自己遇上,然後勾起自己的回憶,讓自己想起來,但現在他能想起的也就是這兩人。

而漢川歷任首富有好幾個,現在好像就一個吳澤高現在剛冒頭,那是漢都隆興地產集團的老板,漢川最大的房地產企業擁有者,幾度成為漢川首富,資產最高的時候突破220億,不過沙正陽對從房地產上起家的企業家沒太多好感,他更欣賞的是在實業制造,尤其是在高科技行業中能獨占鰲頭的企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