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節 傳授

談及孩子的話題總能夠拉近雙方的距離,常磊姚莉的兒子已經八歲,讀小學三年級,而盧雅也終於懷孕,準備當母親了,所以這個話題很快就偏離,直奔沙正陽而來。

沙正陽也沒想到作繭自縛,這個話題最終還是套在了自己頭上,他的婚姻問題牽動了無數人心。

“各位兄弟姐妹,我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可是這感情和婚姻得講緣分吧?”沙正陽只能舉手告饒,“我承認我身邊也的確有那麽一兩個看似和我比較投緣的女性,但是感情這個東西還真不能一概而論,而一旦上升到婚姻這個層面,就是一輩子的事情,我相信你們也不想看到我今年結婚,明年離婚吧?”

“正陽,你這麽優秀的條件,我就不信沒有人找上門來,你怕是挑花了眼吧?”費璐第一個不信,一兩個女孩子?怕是一二十個女孩子還差不多,全省最年輕的正處級幹部,前程不可限量,別說這宛州,只怕很多家裏有女兒的領導都得要打這個主意。

“沒,真沒,費老師,你也知道我現在破事兒多,長期在出差,根本沒心思去考慮這些,甚至原來還有些往來的朋友現在都生疏下來了,我自己都在琢磨,這在長河能源集團工作幾年,是不是會把我原來的朋友圈都得要冷落下去,甚至再無朋友了。”沙正陽半真半假的道。

“工作再忙,個人問題還是要考慮,正陽你都28了,不小了,我在你這個年齡,婧蕾都有了。”

貝一河今天表現得很沉靜,話語不多,但話語似乎顯得更有分量了。

當了縣委副書記的確變化很大,從搞理論調研為主驟然到縣裏接觸實際一線工作,對一個人成長幫助很大。

沙正陽微微仰頭,似乎也是在認真的能考慮這個問題。

事實上在自己身邊的女性雖多,但是真正合適的卻少之又少。

顧湄原本是最合適的,但是自打她家裏出事之後,這個可能性就無限趨近於零了。

正如在燕京復習考研的顧湄在信中給自己所寫道,如果自己不是在政界內發展,那麽或許影響不大,但是現在她父親臭名昭著,雖然自己委托藍家來處理這樁事兒,基本上把債務的問題了斷,但是顧澤成的名聲在嘉州和漢都這邊都臭大街了,而且更為關鍵的是顧澤成還染上了毒癮。

雖然現在送進了戒毒所,但是誰也說不清顧澤成這個已經喪失了意志的家夥,以後會出什麽狀況。

如果顧湄不合適的話,那剩下的似乎就只有卿箬笠顯得更可行了。

卿箬笠性格好,愛好也和沙正陽相似,大家都對文學頗有興趣,而且卿箬笠家庭出身書香門第,算得上是一個典型的小家碧玉型,如果和她組成家庭,倒也無虞其他可能帶來的幹擾。

問題是沙正陽覺得自己和卿箬笠之間始終有點兒戀人未滿的感覺,很默契,很投緣,卻缺乏一點激情,嗯,也不知道是沒有觸碰到,還是卿箬笠給自己始終是那種楚楚可憐的味道,讓自己面對對方時更像是大灰狼面對小白兔,難以下手,這就有點兒尷尬了。

如果除開顧湄和卿箬笠,還能有誰?寧月嬋或者紀美芙?

或多或少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寧月嬋那裏恐怕她自己都過不了那一關,而紀美芙,沙正陽卻覺得或許這個女人是最符合自己審美觀的女人,但是如果說要走到婚姻這一步,好像又缺了點兒什麽。

錢萱?那純粹就是工作上的朋友,完全談不到那個份兒上去。

算來算去,沙正陽發現如果拋開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因素,孫妍竟然是最適合自己的婚姻對象。

這未免也太荒誕了。

見沙正陽不願意在他個人問題上多談,貝一河也主動轉移開了話題,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話題作為朋友為對方好,可以提一提,催一催,但如果要過於深究,那就不合適了。

午飯結束,盧雅先行離開,姚莉和常磊兩口子也回了自己家,倒是沙正陽留了下來。

“裕城的情況不是很好,我感覺壓力還是有些大。”只剩下自己兩口子和沙正陽三人,貝一河就沒有那麽多顧忌了,“總體感覺,缺乏活力和後勁,沒有合理的產業發展規劃,散亂無章。”

裕城的情況沙正陽大略了解,人口不少,工業這一塊上也只有一些農產品初級加工的企業,總體來說都顯得很中庸,沒有特色,而縣領導班子也和這個縣的特點一樣,平庸,貝一河從市裏到縣裏,負責經濟工作,難免承壓。

宛州實在太大了,而且這麽多年形成的慣性思維,使得宛州一直以一種按部就班安步當車的步調在行進,求穩不求變的心態很濃。

林春鳴在宛州呆了三四年,也只能說是有針對性的進行了一些調整,一些區縣的發展出現了大好勢頭,比如經開區、真陽和香城,像宛陽和北溪局面也有好轉,而東峽的保持住了原來的勢頭,但還是有些區縣的情況依然如故,不盡人意,像龍陵、裕城、大野、丹鎮、臨河、山都這些區縣的情況都不太好。或者說改觀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