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就怕他們有證據

鄭部長的兩名代表尚算謹慎,沒有見人就說“我代表雲雲而來……”

他們還互相裝作不認識,堅持要見到馬梅多夫或者侯賽因諾夫,方才陳述自己的來歷和目的。

當然,在此之前,他們還會想盡辦法描述自己的重要性。

然而,此時的阿塞拜疆,想投機的人何止千千萬萬。想投機的高官顯貴也有的是,阿塞拜疆人根本不在乎。

雖然在中國人眼裏,馬梅多夫和侯賽因諾夫並不算是什麽強人,但在阿塞拜疆人眼裏,一名外國部門的副職顯然更加飄渺,就像是一名西班牙外交部副部長之於中國,又算得了什麽。

最終,馬梅多夫給了王科長5分鐘的時間,侯賽因諾夫只給了李秘書3分鐘,兩人的做法一致,閑聊片刻,就將具體的工作交給了手下人負責。

所謂的手下人,就是有可能收了蘇城錢的人。

哪怕到了21世紀,阿塞拜疆仍然是腐敗系的國家,別說是無傷大雅的中國情報,就是侯賽因諾夫和馬梅多夫自己的情報,他們也敢出售。

甚至侯賽因諾夫和馬梅多夫自己都管不到情報的泄漏。手下要吃飯啊,管的太嚴又怎麽行。提高薪水?開玩笑,那等於增加他們做情報生意的本錢。更何況,侯賽因諾夫和馬梅多夫也拿不出多少錢來發薪水,他們都不敢管的狠了,因為他們本身就有從蘇城手裏拿錢。

西方選舉政治的本質就是用錢來控制政治,從好的方面來說,這筆錢可以是大眾的捐款,支持的人越多,捐款就越多,政治勝利的邏輯性也就體現了出來。但從壞的方面來說,少數富豪也可能左右政治。因此,越是貧富差距大的國家,選舉政治的可行性就越糟糕,而越是貧富差距小的國家,選舉政治能發揮的積極作用就越高。

幾千名屁民的意見也許是任何一名官員都不在乎的,但幾千名屁民所能匯聚起來的選舉資金,卻是任何一名官員都不能不在乎的。

中國社會總是不願意讓金錢來發揮它的正當作用,而總是用貶低它的手法來創造權力社會。結果是千千萬草民的哀號不敵權臣的一句話。

在任的埃利奇別伊也許不在乎蘇城的龐大資金,侯賽因諾夫和馬梅多夫是不能不在乎的。

媒體更加不能不在乎。

被蘇城選定打擂台的《人民報》和《巴庫工人報》,差不多是用下跪的姿勢,接過寫好的文章,一字未改的發了上去。

其過程之順利,讓大華公關部有在國內的感覺。

當然,兩家報紙互相之間並不知道對方的文章。

《中國外交部部長全力支持侯賽因諾夫》或者《中國外交部部長全力支持馬梅多夫》的標題,在他們看來很平常。

無非是證明候選人的價值罷了。

他們都沒有花時間去細究鄭部長和部長的區別,只是將他的姓注在上面。

第二天。

放輕松的李秘書,專門到餐廳點了薄餅和酸奶,他準備好好的吃兩頓阿塞拜疆的傳統美食,然後就回國內去。

鄭部長答應會調他進總部,對此,李秘書是深信不疑的。

直到……《巴庫工人報》的頭版新聞《中國外交部部長全力支持馬梅多夫》的標題映入李秘書的眼簾。

李秘書的心情頓時變壞:“這家夥,真會做人。不顧大局!”

他立刻將登報的原因,歸結在了王科長身上。

兩人自昨天就沒有見面了。他只能將之理解為王科長的手段突出,吸引了侯賽因諾夫的目光。

毫無疑問,兩人回國以後,王科長有了這張報紙作秀,肯定能拿到更多的獎賞。

更令李秘書氣憤的是,他若是做同樣的事,肯定要變成東施效顰,會令鄭部長兩邊走的策略暴露……嗯,現在也有點暴露了。

李秘書露出一抹賤笑,趁人不注意,將《巴庫工人報》卷起來收在懷裏,暗道:傻王好心辦壞事,這要是被外面的人看到,豈不是把鄭部長的兩邊走策略,變成了壓獨注?當然,要是沒人看到也就算了,萬一是侯賽因諾夫上位,還能讓這次的投機更有重量。

存了這麽個心思,李秘書吃了兩口薄餅就放下,幹脆起身去書報架子那裏搜索《巴庫工人報》。

同樣的報紙,大使館會根據看的人不同,訂閱好幾份。李秘書想盡可能的找到它們,將本期的全都藏起來。

這自然是最安全的做法了。

憑著這一手,反壓王科長一頭不成問題。李秘書暗自得意:任你傻王奸似鬼,也要吃我老李的洗腳水。

他好不容易才攀上鄭部長這條線,後者的實力驟減是沒錯,可他也不過是個副科級的幹部,基礎中的基礎,鄭部長是二把手還是五把手,對他來說都差不多,能調回總部一項,就讓人心潮澎湃,若是再能升上一級,下次來阿塞拜疆大使館,怕是能得到全員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