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丟掉了講故事的能力(第2/3頁)

在場的學生都笑了,覺得不可思議,這太誇張了吧?

張然沒有演講稿,完全是自由發揮,想到哪裏說到哪裏。不過作為表演系的老師他話條理清楚,而且節奏把握的相當好。說一段嚴肅的,又講一點好玩的,整個演講一直就在輕松之中進行。

“聽起來很好笑對吧,但事實就是如此。李邵紅導演十分委屈的把電影拍了出來,就是轟動一時的《銀蛇謀殺案》。在去戲劇化思潮的影響下,中國電影在創作實踐中、電影評論中、電影教育中,故事和戲劇性被輕視,甚至是嘲笑和蔑視。20年過去了,現在中國電影開始市場化,需要商業片,但報應來了,20年的去戲劇化讓中國電影已經不會講故事。

現在大家說到國產電影爛,就罵總局。這事總局當然有很大的責任,限制太多,很多東西不能拍。不過要是總局真的不管,國內的這些導演真的能拍出大家新聞樂見的好電影來?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不信。我們用二十年的時間丟掉了講故事的能力,我們可能要二十年才能把這種能力找回來。

我們北電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最近準備聯合日本大學、韓國中央大學創立亞洲電影學院,集中我們三方的優勢,培養年輕導演。就是希望縮短這個時間,不要等二十年才找回講故事能力!”

在場學生喜歡看電影的不少,也經常因為國產爛片而破口大罵,罵過導演,罵過總局,也罵過中國電影不會講故事。現在聽完張然的話恍然大悟,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中國導演不會講故事了,為什麽會丟了講故事的能力。

“其實不只是電影、表演這樣,美術界、文學界等等都是如此。改革開放之後,我們對國外任何新品種、觀念全部都搬用過來,而對我們自己過往的很多東西進行否定。有些極端的甚至連我們這個民族都進行否定,只要談到中國就不顧實際進行貶低的人,什麽中國的文化是落後的,中國的歷史是偽造的,中國的人種是劣等的愚昧的等等,現在這種言論在網絡上依然大行其道。如果連我們的文化,連我們這個民族都否定了,那我們還剩下什麽?

中國電影把將故事的能力丟了,可能要二十年才能找回來!如果我們把自己的文化丟了,那要多少年才能找回來?也許再也找不回來了!我們真的不應如此輕賤自己,我們中國人和的其他民族一樣,有很多的缺點和問題。不過作為一個文明我們過去是輝煌的,今天充滿活力,未來充滿希望!我們這個民族走過了五千年漫漫歲月,經歷無數磨難,能走到今天,靠的是什麽?就是我們的文化。

我覺得我們應該自信一點,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我們的文化。莎士比亞說,一個人的心靈如果受到鼓舞,雖然器官已經萎縮,也會從沉沉的麻痹中振作起來,重新開始活動,像蛻了皮的蛇一樣獲得新生的力量。如果一個人做事畏手畏腳,總是認為自己不行,就不敢大膽去嘗試,也難有進步的機會;相反,那些相信自己的人,能夠釋放出前進的動力和開拓創新的潛力。簡單的說,自信的人更容易成功,個人如此,民族也是如此。其實我說這些,就是想說大家應該多支持我們自己的東西,當然是支持好東西,比如張然的電影。”

說到這裏,張然頓了一下,看著易忠天笑道:“還有易老師的書,見解獨特,輕松好讀。讀歷史,懂人性,鑒古知今,提升洞察力!”

易忠天笑,台下的學生也笑,這是插播廣告嗎?

趙飛從賓館的樓上下來,走進大廳,聽到有人叫自己。他定睛一看,這不是韓三平嘛,旁邊站著兩個中年男人,氣度不凡,而且像是在哪裏見過。

趙飛趕緊迎上去,笑呵呵地道:“韓總,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韓三平不答,只是問道:“張然呢?”

“在廈大演講!”

“什麽時候能回來?”

“本來要晚上去了,演講結束了要在廈大吃飯。我給張婧初打個電話,讓他演講結束就回來。”趙飛肯定不可能把韓三平晾著,更何況韓三平身邊這兩位看起來來頭不小,他看了一下時間,“演講還有一個小時,可能要等等!”

不等韓三平回答,旁邊的中年人微笑道:“麻煩你帶我們去廈門大學,我們也正好看看他的演講!”

趙飛看了說話的中年人一眼,越看越面熟:“好,那你們跟我走吧!”說完,趙飛帶著三人就往外走。

就在這時,他眼光掃過報架上一份報紙,上面碩大的標題:各路記者圍堵北平奧組委官員江效愚!下面還配了一副彩色照片。

等看清楚那副照片趙飛手裏的杯子差點掉地上,照片上的人不就是剛才說話這位麽,北京奧組委副主席江效愚,奧組委副主席來找張然,除了創意方案的事,恐怕沒有其他的。看來對方真的很看重張然,希望他能夠出一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