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贏得了世界(第2/3頁)

張然在頒獎的時候確實有點不爽,但早已經放下了,淡淡地道:“伯格曼曾經對我說過,如果電影世界是一棟房子,他畢生都在門口敲門,很少能夠溜進其中,大部分的努力都以失敗而告終。只有塔可夫斯基、費裏尼、黑澤明和布努艾爾能夠在其中自由穿行。大部分人進得了院子,終其一生卻只是在院子裏徘徊。拍完《一個人張燈結彩》,我看到房門了,我現在想要的是房門的鑰匙,其他的真的沒有那麽重要。”

科斯裏克不知道張然說的鑰匙是什麽,但他知道一旦張然找到那把鑰匙,就完成了最後的蛻變,成為與塔可夫斯基、費裏尼和黑澤明他們並肩的頂級電影大師。科斯裏克不知道張然多久才能找到那把鑰匙,但他有一種感覺,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跟張然聊了幾句,科斯裏克便招呼其他客人去了。張然跟到場的嘉賓打過招呼後,跟山田洋次坐在一起閑聊。

山田洋次端著酒杯,看著張然問道:“張然,你的新片準備得怎麽樣了?”

張然笑著回答道:“差不多了,等奧斯卡結束後,就會帶劇組演員到愛爾蘭,訓練一個月之後,就正式開拍!”

山田洋次聽到奧斯卡不由問道:“怎麽,《一個人張燈結彩》參與奧斯卡的角逐了嗎?”

“沒有。”張然笑了笑,解釋道,“今年代表中國出征奧斯卡的是張藝謀導演的《愛》,電影的編劇是我,這部電影在奧斯卡拿到了四項提名,包括最佳原創劇本獎,此外我擔任制片的《第九區》拿到了最佳影片的提名,肯定要跑一趟。”

山田洋次對奧斯卡不太關心,就道:“《一個人張燈結彩》對多聲部蒙太奇的試驗非常成功,相信《未來啟示錄》對整體式場面調度的試驗也會成功的。不過我好奇的是《未來啟示錄》拍完,在接下來的電影中,你還會繼續試驗不同的東西嗎?”

張然笑著道:“是的,會繼續嘗試新東西!”

山田洋次好奇地問道:“嘗試什麽?”

張然笑道:“現在只有一點想法,還沒有確定!”

山田洋次沒有再問,舉著酒杯道:“在這裏我預祝你新電影拍攝順利!”

張然和山田洋次碰了碰杯:“謝謝,也祝你新電影拍攝順利!”

第二天全球媒體,除了土耳其完全無視《一個人張燈結彩》,為《蜂蜜》拿下金熊獎歡呼雀躍外,其他媒體都在為《一個人張燈結彩》叫屈,表示對金熊獎的歸屬不能接受。

《蜂蜜》是一部非常優美的電影,但在絕大多數人看來不值一座金熊獎,不要說《一個人張燈結彩》,就是《如何結束這個夏天》、《在路上》,以及《口哨》都比它更有說服力。

三大電影節之間存在競爭關系,作為戛納電影節的母國,法國媒體自然不會錯過踩柏林電影節的機會,《費加羅報》對柏林電影節大加嘲諷:“在過去的三年間,柏林電影節因選片範圍的不斷縮小,片源質量的下降而飽受批評。自去年開始,柏林電影節似乎展現出了銳意改革的決心。本屆柏林電影節入圍名單公布時,人們確實對60歲的柏林影展抱了期待,因為看到若幹有趣的面孔,比如張然,比如溫特伯格。這些名字的背後,意味著一部有活力的電影。但最後獎項的歸屬讓我們看到,柏林電影節依然堅持了其以往的政治性優先、小國電影優先的慣例,相信以後像《一個人張燈結彩》這樣具有探索精神的電影很難再到柏林來了!”

英國《衛報》大聲為《一個人張燈結彩》叫屈,認為電影是一部充滿創造力和藝術氣息的傑作,而《蜂蜜》不過是賣弄異鄉風情的平庸之作:“這種來自第三世界的淳樸鄉間故事很容易擊中評委團,曾拍攝過大量紀錄片的赫爾佐格,顯然更喜歡這種淡然的生活方式。而《一個人張燈結彩》對他們來說太現代化了,他們無法接受一個現代化的東方故事。”

英國《每日電訊報》直言:“《一個人張燈結彩》的失落,讓今天的柏林電影節成為最大的笑話。一部足以載入電影史的作品,在這裏得不到應有的嘉獎,實在讓人無法理解。”

《波士頓郵報》在內的多家美國媒體坦言:“盡管在柏林電影節上失落大獎,但《一個人張燈結彩》已經在柏林充分展現了自己的魅力,如果電影能夠代表中國角逐明年的奧斯卡,那將會是奧斯卡外語片最有力的競爭者。”

《洛杉磯時報》對評審團進行了猛烈的抨擊:“評委會主席赫爾佐格和他的夥伴們一意孤行,毫不妥協的挑戰觀眾和評論家的底線。《蜂蜜》不過是賽米·卡普拉諾格魯的又一次自我重復,是一部呆板、無聊且令人費解的電影,在今年的主競賽影片中根本算不上突出。這樣一部作品,卻戰勝了極具突破性,近乎完美的《一個人張燈結彩》,讓本屆電影節徹底淪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