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七章 事情不好收場

沈溪聽到另有波折,便知道問題可能嚴重了。他趕忙問道:“具體什麽情況,說明白點兒。”

“大人,我們去的時候,那院子沒什麽人,連個守門的都沒有,輕輕松松就進去了,我們正準備動手,就聽到外面有動靜,不多時進來個人,好像……要對那姑娘下手,我們沒多想,就把人打暈給綁回來了。”宋小城道。

沈溪臉色略微有些陰沉,問道:“確定沒別人?”

“沒啊,就一個人。”宋小城肯定地回答。

沈溪越發地擔心。

匯集方方面面的消息,建昌伯張延齡此番送進京城兩個女人,其中一個送到了他府上,另一個則安置在別院。張延齡沒有把這個女人直接接到家中,那就證明另有用處,聯想到之前張延齡已經給弘治皇帝送過女人,那其去向就很明朗了。

如果弘治皇帝聽了張延齡的蠱惑,半夜出宮準備享受下“一夜情”的刺激,那出現在張延齡別院的很可能就是朱佑樘本人。

如果猜測屬實,那這會兒估計京城已經徹底亂了,他和宋小城等人將死無葬身之地。

等詳細問明那個那個男人的特征,沈溪終於松了口大氣,從宋小城的形容判斷,更像是建昌伯張延齡。

沈溪心想:“這家夥可真是膽大包天,要送給皇帝的女人居然想自己染指,這得要多大的膽子才行?”

轉念又一想,“或許這麽做另有深意……他不敢把沒出閨門的小姐送到宮,怕被皇帝留下,影響他姐姐和張家的地位,所以想先壞了小姐的貞節……”

“走。帶我去看看。”沈溪道。

“大人,不怕建昌伯府的人發覺?”宋小城滿臉都是擔心。

“現在人很可能被你們綁了,還擔心什麽?”沈溪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烏龍,語氣稍微重了一點。

宋小城是個機靈人,仔細琢磨了一下沈溪的話,便猜到是怎麽回事了:“嘖嘖,不會真是建昌伯本人吧?”

……

……

別院前院,張舉在門房裏找了張椅子坐下,閉目養起了神。

一個時辰過去,後院沒有任何動靜傳來,張舉有些怕出事……若是那女人轉醒,發覺張延齡的真實身份,必然鬧騰開來,以張延齡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未必能制服那女人,若有個好歹就麻煩了。

“應該沒事,若有事的話,二老爺只要喊一聲,我沒道理聽不到。”張舉自我安慰,從椅子上站起身,慢步往後院走去。

穿過月門,經過一個小花園到了後院,此時四周漆黑一片,屋子裏的燈早在宋小城離開時就吹熄了,伸手不見五指。

張舉輕喚一聲:“二老爺?”

什麽動靜都沒有,房間裏安安靜靜,整個院子只能聽到蟲鳴聲。

張舉放緩腳步,來到屋門前,一時間有些為難。

雖說張延齡讓兩個時辰後過來叫他,可就這麽進去,見到床上的狀況,張延齡豈能輕繞他?

“二老爺,三更鼓已經打過好一會兒了,時候不早,是否打道回府?”張舉鼓起勇氣問了一句,裏面沒人回應。

張舉又敲了敲門,依然沒有動靜,最後張舉覺得不妥,終於硬著頭皮推了推門。門“吱呀”一聲打開,可惜初八晚上是上弦月,這會兒已經月落西山,那點微弱的月光根本瞧不清楚裏面的狀況。

“二老爺?”

張舉一步步來到床邊,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因為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安靜得極不正常。

及到近前,張舉掀開蚊帳,終於看清楚是個什麽狀況……床上空空如也,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二老爺,您可別嚇唬小的。”

張舉趕緊把燭台點亮,屋子裏外仔細找過,可別說張延齡了,連那姑娘也不見蹤影。床上收拾得很整齊,並沒有強擄人後留下的淩亂。

“奇了怪了,二老爺把人弄到哪裏去了?”

張舉大感詫異,這事偏偏不能張揚,他琢磨了一下,正門自己守著,肯定沒人出入,於是又到後門去看過,發現門閂著,沒有人進出的跡象,“難道二老爺有什麽特殊癖好,把人藏到別處去了?”

張舉想起後院那口井,他提醒過張延齡別不小心絆著了。

“二老爺?”張舉來到古井邊,對著井底大聲喊。

四下均未尋到人,張舉慌了,他不得不到胡同口,找來伯爵府的仆從和轎夫幫忙,一起尋找。

他站在月門前,看著別人拿起燈籠一間間屋子尋找,心裏有些納悶兒:“這別院不大,人會去哪兒?”

……

……

城東南崇文門一代,馬車在靠近泡子河的一間院子前停了下來,沈溪和宋小城下車後左右看了一眼,然後進了院子。

沈溪換上一身夜行衣,蒙著面,通過一條回廊進入後院,湊到一間透著燈光的屋子窗口看了看,這分明是一間柴火房,此時正在一堆枯枝上掙紮的不是別人,正是建昌伯張延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