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七五章 愛情觀(第3/4頁)

江彬不在,張苑把朱厚照遊歷揚州的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甚至連沈亦兒那邊他也充分考慮到了,派人送去不少禮物。

張苑總算想明白了,要想在朝中站穩腳跟,打壓沈溪是沒用的,反倒應該充分利用自己跟沈溪的血緣關系,背靠沈家這座大山……畢竟自己也是沈家的一份子。

朱厚照在揚州遊歷兩天,每天都起早貪黑,這次朱厚照沒有著眼於秦樓楚館,而是去一些名勝古跡轉悠,蘇通此時已快馬加鞭趕來匯合,加上大才子唐寅以及一直留在皇帝身邊的鄭謙作為引路人,朱厚照在揚州做了一把文人雅士,玩得不亦樂乎。

這讓張苑多少有些不痛快。

雖然平時朱厚照進出由他安排,但始終具體“節目”是由蘇通、唐寅負責,而他只是下人,很多時候朱厚照以公子哥身份去見地方世家公子時,他甚至連上前招呼的資格都沒有,這讓他對皇帝身邊新得寵的幾個“佞臣”戒備起來。

朱厚照在揚州第三天,仍舊樂此不疲地參加各種詩會。

揚州的冬天不是很冷,再加上正好是新春佳節,朱厚照在參加完新春詩會後又欣賞在瘦西湖畔舉行的燈會,而後才返回行在。

張苑把朱厚照送回行在後,氣呼呼出來,他本想找唐寅說清楚,卻沒找到人,卻碰上前來給朱厚照“送禮”的李興。

“李公公,你這是作何?”

張苑見李興手上端著一方木匣,不由問了一句。

李興見到張苑時明顯有些緊張:“一些小玩意兒,在下給陛下送來。”

張苑皺眉道:“陛下娛樂之事也用得著你費心?拿來吧!”

李興抱著木匣不肯上前,嘴裏道:“張公公,實不相瞞,這些都是地方上孝敬陛下的禮物,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可能值錢的就一些珠寶首飾,那也是給皇後娘娘的,至於旁的都是民間戲本、說本這些東西,給您也是徒勞。”

張苑不滿地道:“為了邀寵,你可真是煞費苦心。”

李興嘆道:“並非在下邀寵,而是陛下之前專門召見吩咐下來的……您也知道在下以前掌管禦用監,跟地方上一些采辦都認識,陛下可能也是考慮到這點,專門傳見,問是否有地方上的好玩意兒送來。陛下要找什麽,其實在下不是很明白,但既然陛下這麽吩咐了,在下只能照辦不是?”

張苑正要說什麽,李興又搶白:“張公公,這次是陛下親口吩咐讓送去的,在下沒法把這東西轉交給您,所以就此別過。”

說完,李興直接繞過張苑往裏走,囂張的態度讓張苑大吃一驚。

張苑本可以將李興叫住,但他沒這麽做,因為他知道這是皇帝直接對李興下達命令,轉交他手不合規矩,甚至可能被對方反咬一口。

“這狗東西,怎麽也學得這般傲氣了?早前在京城時便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在江南來後,他總算消停了……怎麽現在要回京城,他又硬氣起來?難道是朝中有人為他撐腰?莫非是張氏外戚?”

張苑此時已知曉張氏外戚打壓沈氏一門之事,以他的地位,本應是張家拉攏的對象。

可是朝中一直傳言說張苑從守皇陵到重歸司禮監掌印之位是走了沈溪的門路,暗中把他歸為沈溪一黨,使得他逐漸失去張太後的信任。

不然的話張苑連姓氏都是張家賜予,又是張太後親自栽培起來的,更應該被張家人收買。

“他倒是跟張家人走近了……別是這些禮物,也是張氏一門賞賜下來的,若真如此的話,那以後咱家可要防著一點,別我那大外甥不回京城有意避開外戚之爭,張家人卻蹬鼻子上臉!”

……

……

朱厚照在揚州一連遊覽五天。

一直到正月初三,朱厚照玩累了,才有離開的打算。

張苑適時進言,讓朱厚照早些啟程,就算要遊玩也可以換下一座城市。

朱厚照卻依依不舍:“朕這麽走了不太合適……前天詩會時,揚州孫家的大公子說要把他妹妹嫁給朕,聽說是大家閨秀,頗有姿色,可惜昨天和今天都沒見到孫公子……怎麽都得見上一面,把婚事商定後再走也不遲。”

張苑簡直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古來皇帝納大戶人家的閨秀進宮並不是什麽稀罕事,這也是皇家跟官紳結交的一種方式。

大明立國以來的規矩,不找豪門閨秀入宮,卻會納一些官宦人家的女子入宮作妃嬪,換任何一位皇帝做這種事,張苑都不覺得稀奇。

唯獨就是朱厚照這麽做,張苑才覺得不正常。

因為朱厚照一向對大家閨秀不感興趣,朱厚照所好是成熟婦人,老惦記別人家的媳婦兒,而朱厚照之前一直寵幸的花妃、麗妃等人也都不是什麽豪門望族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