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皇帝還是一品大員?(第2/2頁)

歐陽澈乃是一介布衣,哪裏懂這些彎彎繞繞?

“是我誤會陛下的意思了。陛下這是不願意汴京城脫離自己的掌控呀!”歐陽澈感慨了一句說道。

陳東再次搖了搖頭,這個歐陽澈一腔熱血,就是腸子太直了一些,忠是忠誠,自己說起事的宋江梁山好漢是義軍,他站在皇帝的立場上,反駁自己方臘義軍是禍害。

腦子的彎兒,轉得慢了些。

他看歐陽澈還是沒明白皇帝為何如此行事,只好說道:“陛下袒護的不是貪官汙吏,陛下也不是要袒護奸臣,恰恰相反,陛下是在袒護百姓,袒護我們這些意氣風發的書生啊!”

嗯?歐陽澈愣住了,這個限制自己言論自由的政策,為何卻是在保護自己?

陳東看到了歐陽澈眼中的迷茫,說道:“與李邦彥相比,你我的品秩誰高誰低?”

歐陽澈很討厭這樣說話彎彎繞繞的模樣,這群當官的、太學生都是這個調調。

他沒好氣的說道:“這不是廢話嗎?你是太學生,算是個從八品。他李邦彥乃是尚書左丞,正一品大員!你和他比,螞蟻撼樹。”

“那是禁軍手中的兵器鋒利,還是我們百姓這肉眼凡胎,有不滅金身,能抗的主禁軍手中刀斧?”陳東又問道一句。

“當然是禁軍刀斧鋒利。等一下,我好像懂了。”歐陽澈這才恍然大悟!

陳東點了點頭說道:“我們自發聚集行事,開封府也好,城防禁軍也行,都大有文章可做。尋釁滋事,聚眾非議朝堂大員,哪一個,都夠我們這群平頭百姓喝一壺了。”

“但是經過開封府尹官家,禦批之後,性質大為不同。我們就是奉皇命辦事,開封府衙役,只能為我們開路;禁軍的刀斧,也只能收著;他們也只能幹看著,做不了任何事。你說這陛下是向著我們,還是向著奸臣?”

“百姓勢微,這些奸佞之臣有很多種方法對付我們,但如果奉皇命而為,則大為不同。就是這個道理。”

“而且你以為李邦彥是咱們倆合力鬥倒的嗎?”陳東的目光看著程褚的身影有些苦惱的說道。

歐陽澈看著程褚的身影,也是嘆氣,的確如此,這次李邦彥倒台,說到底還是新帝瞅準了機會收拾掉了這個大奸臣。

看到這一幕,歐陽澈就意興闌珊,好像自己在金兵圍城中做的事,都是白做了一樣。

陳東卻不以為然,拍了拍歐陽澈的肩膀說道:“我們做的事,雖然微不足道。但是我們做了。這就夠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這一段很繞的話,歐陽澈聽得不是很懂,但是還是記住了。

趙桓吹著小曲回到了皇宮內,一轉頭走進了禦醫院。

他今天開心的原因,並不是李邦彥伏法,抄家這種事看多了,也就麻木了。

他開心的是沈從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

在現代護理理念的支持下,在這大宋做出了最好的護理之下,他肩膀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

已然沒有了生命危險了。

“陛下,勞煩陛下又來看臣了。臣受之有愧。”沈從看到趙桓的身影,行了個禮說道。

“不勞,不勞。讓朕來看看傷口。嗯,沒有膿包了,都是新肉。不要亂抓,防止二次受傷。再過段時間就好了。”趙桓看著傷口說道。

沈從眼神有些灰暗的說道:“傷到了右臂,怕是很長時間使不上勁兒了。”

“這有啥,使不上勁,就練左手刀唄!還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再說了,傷完全好了,這右手不一定會廢掉。別聽胡元那個禦醫瞎咧咧,他懂什麽?”趙桓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對胡元的治療手法非常失望。

胡元滿臉無奈的帶著藥物走進了房間內,自己世代行醫,怎麽就是瞎咧咧了?不過自己也無從反駁,陛下的醫學手段,比自己有用,是毫無疑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