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4章 錯了(第2/3頁)

“她一個人哪是我的對手。”孫策嘿嘿笑著,將尹姁轉了過來,背對自己,低下頭,吻上了尹姁的脖子。這幾天纏綿下來,他也學了幾式,對尹姁的身體也更加熟悉,只是輕輕親了兩下,尹姁就氣喘籲籲,方寸大亂,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尹姊姊……”麋蘭推門而入,見尹姁趴在床上,孫策跪在她身後,正蓄勢待發,嚇了一跳。孫策也嚇了一跳,見是麋蘭,連忙說道:“蘭兒,快過來,阿姁抖得厲害,我進不去。”

“且!”麋蘭紅了臉,轉身要走,孫策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拽了過來,摟在懷中,臉湊了過去,故意張開嘴巴。麋蘭聞到濃烈的酒氣,連忙求饒。“將軍,我先去打點水來,侍候你洗漱吧,你這身上的酒味太重了。”

“你還知道我身上酒味重?”孫策瞪起眼睛。“你們倆倒是自在了,把一個什麽也不懂的新人扔在我艙裏,我早上起來想喝口熱水都沒有,更別提早餐了。我現在又饑又渴,我很饑渴!”

想到甘梅忍著滿艙的酒氣在孫策艙裏呆了一宿,麋蘭忍著笑,求饒道:“將軍饒命,是我們錯了,我現在就去準備熱水、醒酒茶,以解將軍饑渴。”說完,掙脫孫策的手,閃身出去。尹姁早就笑得渾身發軟,趴在床上,將臉埋在臂彎裏。孫策惱羞成怒,伸手撈起尹姁的腰肢,挺槍躍馬,直取要害。

尹姁一聲驚呼,身體繃直。“將軍,錯了,錯了。”

“什麽錯了?”孫策停住,低頭一看,不禁啞然失笑。看來真是喝多了,余醉未醒,走過無數次的門居然還能走錯。他重整旗鼓,卷土重來,尹姁這才眉頭舒展,淺斟低唱起來。

……

張纮吃完早餐,又在院子裏活動了一下身體,直到楊修派人來請,才穿上外衣,戴上冠,跟著來人出了院子,來到堂上。

楊修在階下候著。見到張纮,拱手施禮,笑臉相迎。“先生睡得好嗎?”

“好,非常好。”張纮笑道:“溫泉果然能夠消乏,洗個熱水澡,一覺睡到天亮,連夢都沒有做。”

“子綱好心境,初到此地,居然能一夜安睡。”楊彪拱著手,從側門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張鈞。

張纮轉身施禮。“見過楊公。”

楊彪很莊重地還禮。“子綱,你我雖是舊相識,但現在你是孫將軍的使者,我是朝廷的使者,你不必如此。你若是願意,稱我一聲文先吧。”

張纮笑笑。“恭敬不如從命。”他打量了楊彪片刻。“文先兄臉色不佳,是憂心國事,還是水土不服?”

“兼而有之。”

張纮笑得更加燦爛。“恕我愚鈍,我不太理解文先兄為何擔憂,是百姓不安,還是叛亂未平?就算有該擔憂的事,也是在長安詔獄之中,不是州郡吧?”

楊彪目光一閃,意味深長地看了張纮一眼。張纮這句話含義太多了,實際上是給這次談判定一個基調。除非朝廷不配合,否則孫策不會撕破臉,但如果朝廷不識相,那就怪不得孫策翻臉。郭異等人還在詔獄裏,袁紹矯詔的事還沒有塵埃落定,朝廷想取得袁譚的支持,就不能追究袁紹,但不追究袁紹矯詔,必然要付出足夠的代價,讓孫策保持沉默,否則孫策揪住袁紹的事不放,最後只能撕破臉。

“子綱,豫州百姓雖安,但冀兗卻不容樂觀,司隸情況更是嚴重,我如何能安睡?至於塞外,情形更是嚴峻。北有鮮卑、烏桓,西有羌,他們都虎視眈眈,隨時準備入侵中原,一旦這些胡騎進入中原,不僅司隸、冀兗會遭殃,豫州也難逃一劫。子綱身為孫將軍長史,當然不用考慮那麽多,我從長安而來,不能不著眼於大局。子綱,你在洛陽時,應該聽過鮮卑大王檀石槐的事吧?斯時大漢尚能維持,只是東南時常民亂,已經讓撮爾蠻夷輕視,如今情形,難道比當初更好嗎?”

張纮笑笑。“外夷不過是疥癬之疾,不足掛齒。當初漢朝初立,高祖亦曾被困馬邑,如今匈奴安在?”

“若非孝武帝行推恩令,削藩集權,如何能以全國之力橫行漠北,驅逐匈奴?”

“文先兄,你錯了。”張纮搖搖頭,一字一句地說道:“孝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奪外朝相權,集於內朝,雖然拓境萬裏,驅逐匈奴,但這只是飲鴆止渴,雖得一時之利,卻遺禍無窮,如今之局面正是當年種下的禍根。如果不除此病根,縱使再驅逐蠻夷幾次也無濟於事,總有一天會病入膏肓,別說邊境不寧,就連這中原腹地恐怕都難逃一劫,整個神州都會有陸沉之災。”

楊彪驚訝不已。他沒想到張纮會拋出這樣的觀點,矛頭直指漢武帝的政策,而且聽起來對獨尊儒術極其不滿,將其與奪相權並列。整個漢代,對漢武帝的責難不絕如縷,但批評漢武帝大多集中在他的窮兵黷武、與民爭利上,從來沒有人指責他獨尊儒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