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二章 抗命

單飛想到給鐘繇傳信之人可能就是朱建平,倒有點兒感慨世事的奇妙,“你找到了鐘繇?”

“找到了。”朱建平略有興奮道:“我本來不知道鐘繇是哪個,不過蔡小姐說,她雖不知道鐘繇的近況,但知道鐘繇素有才幹,如今在中原應是很知名的人物,讓我到了中原找人詢問即可。”

單飛暗想蔡文姬推測的一點不錯,事實是鐘繇在中原著實赫赫有名,蔡文姬多是知道鐘繇尚在,不過中原、草原音訊隔絕,蔡文姬又知道鐘繇難有定所,這才這般囑托。

“我那時候突然想到,白狼秘地對董小姐的下落始終支支吾吾的,多半就是因為這件事難以解釋,這才讓我自己親自到蔡小姐的身邊看看,希望我能自己悟得。”朱建平突然道。

單飛怔了下,微微點頭道:“這倒很有可能。”

朱建平得到單飛的肯定,歡喜道:“單公子,原來你也這麽認為,多謝你,多謝你了。”他很是激動,上前一把拉住單飛的手掌,欣喜的落下淚來。

單飛一時尷尬,見朱建平真情流露,倒不好立即掙開手,卻不由向趙達的方向看了眼。

趙達正扯著脖子向這面看,見單飛望來,緩緩的移開了目光。他故作鎮定,心中卻著實疑惑朱建平在和單飛說什麽。

在趙達想來,朱建平來歷神秘,所說的也必定是極為隱秘離奇之事,可這小胖子說著說著,又是高興、又是流淚的如同破鏡重圓般握著單飛的手又是怎麽回事?

單飛這些年還是孤身一人,對素產美女的甄氏又很是冷淡,難道說……趙達越想越覺得有點亂,暗自搖搖頭。

朱建平並沒有留意周圍的動靜,繼續道:“我知道蔡小姐極可能是董小姐,如何會不為她竭盡心力?”他很是癡情道:“我請蔡小姐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我無論如何都會將書信送到鐘繇的手上。那信是寫在尺素之上。裏面的內容我並未去看,但我平日裏已發現蔡小姐書寫的字跡,竟也和董小姐一模一樣!”

看著單飛皺眉,朱建平振振有詞道:“單公子,一件兩件還能說是巧合,但所有的事情都是暗中符合,就不能用巧合來解釋了吧?”

單飛微微點頭,“後來呢?”

“因此我已經確信蔡小姐就是董小姐,只是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我也並不了然,可我一定要先將她救出苦海再說。”朱建平毅然道:“於是我帶著書信到了中原,只是稍加打聽,就知道鐘繇原來是司隸校尉,常年在關中、洛陽左近巡視,眼下正在洛陽。我立即到了洛陽去見鐘繇,本來見鐘繇並不容易……”

那是自然,單飛心道鐘繇放在我那時候就是帝都市長了,你小子一介平民,想見豈是易事?

“不過我略施小計,就讓鐘繇見了我。”朱建平微笑道。

單飛不由道:“你的計策是什麽?”

朱建平道:“單公子,你難道忘了,我腦海中突然多了許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有過去的,也有以後的。”

單飛想到朱建平的生平,皺眉道:“你不會當了算命先生吧?”

“咦。”朱建平很是奇怪道:“你如何會一下子就猜得到?單公子,你比我要聰明呢。”

單飛暗叫慚愧。

朱建平隨即解釋道:“我腦海中記得發生在鐘繇身上的幾件事情,一件就是鐘繇在兒時曾和叔父前往洛陽,途中遇到一個相面者,那相面者給鐘繇看了相,說鐘繇是富貴的面相,不過會有水淹的厄運,請他小心走一些。鐘繇不信,他叔父卻是記在心上,結果鐘繇趕路沒走多遠,途中過橋時,馬兒突驚,竟將鐘繇掀翻入水。他叔父因為對相者所言有所警惕,及時救了鐘繇一命。鐘繇的叔父因為這件事對鐘繇開始另眼相看,認定他會富貴,這才供其求學。鐘繇得到叔父的看重,學有所成後才能光宗耀祖。”

說不定鐘繇想要搞點兒學費,買通了算命先生在他叔父面前演這出戲呢?單飛想不出其中的道理,只能用點兒陰謀論來解釋一二。

朱建平略有得意道:“我給了看門的一串銅錢,請他傳話鐘繇說——君可記得昔日溺水相者乎?又說只要鐘繇肯見我,必有重用,我若有賞錢,盡數分給那看門的。”

單飛不能不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偏低,費盡心思追女的男人智商卻是無可衡量,朱建平能有這般說辭,總算是用了一番心思。

“那看門的本看不起我給的那串銅錢,但聽我的許諾,終於有點心動,遂傳話鐘繇。我本來把握不大,不想鐘繇竟親自迎到門前,詢問道——閣下和那相者有什麽關系?”尷尬笑笑,朱建平道:“單公子,我那時含糊其辭,說和相者很有關系。我和那相者不都是會算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