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二章 古墓麗影(第2/4頁)

“我,我的胸還是冷。”姑娘說。她的胸確實還是冷。

展禽把自己的手從姑娘的腰挪到了姑娘的胸前,他立即感到不同,這裏軟綿綿的,十分寫意。

坐在展禽的懷裏,姑娘睡著了,睡得很香,因為白天太累了。

展禽卻怎麽也睡不著。換了誰,懷裏抱著個美女,都會睡不著。

姑娘的體溫,姑娘軟綿綿的身體,姑娘的體香,以及姑娘均勻的呼吸,凡此種種,都讓展禽有些呼吸緊促,蠢蠢欲動。

聖人,也是人。

姑娘的臉龐白裏透紅,就在自己的嘴邊,最起碼,親一口?展禽咽了咽口水,忍住了。

自己的手就在姑娘的胸膛,揉一揉,摸一摸?展禽忍住了,咽了咽口水。

一個人不近女色很難,近了女色又不動邪念更難,動了邪念而克制住自己不去行動就又是難中之難了。

展禽做到了。

展禽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不去想身邊的事情,而是想象弟弟到了齊國之後會怎樣。想到弟弟,展禽的心情有些沉重起來,不知道弟弟孤身一人在異國他鄉混得怎樣,能不能站得住腳,會不會跟人打架?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天終於亮了,風似乎也小了一些。

開城門的聲音傳來,迷迷糊糊的展禽睜開了眼睛。

“姑娘,天亮了,回家吧。”展禽把自己的手從姑娘的胸前移開,搖搖姑娘的肩膀。

“啊。”姑娘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竟然坐在一個男人的懷裏,吃了一驚,急忙跳下車來。

寒風立即讓姑娘清醒過來,她猛然想起昨晚的事情來,摸摸自己的衣服,並沒有被解開,再摸摸自己的褲腰帶,也還是原來那樣,她確信展禽救了自己的命並且沒有趁機吃自己的豆腐。

“你,你救了我的命?”姑娘問展禽。

“算是吧。”展禽說,他是個誠實人,不會說謙虛的話。

“我,我怎麽報答你?”姑娘又問。她很感動。

“不用報答,我也沒有損失什麽。”展禽說。還是那麽誠實。

“我,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姑娘很感動,她想不出什麽更好的報答方式。

“不必了,我已經有了老婆。”

“那,當小妾也行。”

“我養不起,真養不起。”

“那,情人也行,我就在這裏獻身給你。”

“不行,這裏很冷。”

“那,你找地方,我跟你走。”

“不行,我急著回家呢,你不急嗎?你快走吧。”

“那我跟你一塊走。”

“不行,你先走吧,你娘一定在為你擔心呢。我的腿坐麻了,要緩一緩才行。”

姑娘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走了。

展禽兩腿酥麻,站不起來,坐著捶打了一陣,這才勉強下了車,然後套上馬,趕車回家了。

這一段,就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坐懷不亂”的故事,成語“坐懷不亂”也出於這裏。

【官場難混】

後來有句俗話: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可是,春秋那時候還沒有這句俗話。

展禽坐懷不亂的事跡迅速傳遍了整個曲阜城,有說好的有說不好的,說好的是稱贊展禽的品德,說不好的是懷疑展禽是不是性無能。

不管怎樣,展禽意外地獲得了廣泛的好評。終於,連國君魯桓公都聽說了。

“這麽誠實的人,可以用啊。”魯桓公表示。

於是,展禽在第二年被錄用為公務員,至於什麽職位,按照展家的家史記載,是“仕魯參末議”,屬於比較低級的公務員。

展禽當上公務員不久,魯桓公帶著老婆文姜前往齊國訪問,結果被齊襄公所殺。(見第一部第23章)

幹了一年之後,展禽工作認真負責,一絲不苟,於是被提拔為士師,級別為上大夫。士師是幹什麽的?相當於最高法院副院長,主持士這一級的訴訟。正院長是誰?司寇,那就是卿了。

魯國是個講周禮的國家,但同時是個人情國家,親親上恩,刑罰上總是很照顧關系和面子,而大家都習以為常。可是,展禽是個誠實人,該怎樣就怎樣,沒什麽面子可講。但凡審判,都是依法而行,托門路找關系這一類事情,在他面前都不好使。因此,幹了一年,得罪了不少人。

終於,一個案子審下來,讓展禽下課了。什麽案子?

按照當時魯國的刑法,盜竊罪的刑法是這樣的:偷一錢到二十錢之間的,處罰金一百;偷二十一錢到一百錢的,處罰金二百;偷一百零一錢到二百錢的,罰為白徒,什麽叫白徒?就是官奴,也就是有期徒刑,勞動改造;偷二百零一錢到一千錢,不好意思,就要剃光頭,服更長時間的有期徒刑,而且,地位比白徒還要低下,官方用語叫做“完為倡”。

一個叫佐丁的人偷了一鬥米,價值三錢,被抓獲之後送到了展禽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