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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學教義中“輔國安民”思想也占有重要位置。既然提出輔助政府、安撫民眾,那它就不是遁世的。可以看出,東學在政治上有一定的見解。它具有激烈的性質,對現實世界寄予深切關心,不容許違法。

然而,當時朝鮮的現實環境卻充滿了違法現象。根據庶民的感受,官府已經到了一塌糊塗的程度。注重現實、注意政治的東學,對此絕對不能閉上眼睛不管。

而且,官府的違法活動似乎又偏偏集中在東學信徒身上。

崔濟愚被處死後,東學當然也遭查禁,然而,它的勢力反倒大大發展,信徒猛增,這一事實是人所共知的。

官府——這裏指憑借官府的聲威統治庶民的差役們——發現國法與現實之間有分歧。東學雖被禁止,卻有信徒。信奉禁教,按理說是違犯國法的。差役們抓住這一點,搶奪東學信徒的金錢和糧谷。於是,違法官吏成為人民怨恨的對象,尤其受到東學信徒的憎恨。

為教祖申冤的東學集會,自然而然地開始譴責差役的枉法和官吏的貪汙瀆職。另外,東學本質上就具有排外精神,反對外國侵略的呼聲也從集會中迸發出來。

為教祖申冤的口號,不久便改成“斥倭洋倡義”。所謂倡義,如“起義”一樣,包含著行動。不僅在口頭上提倡義,而且要為義去行動,但它與起義又有些微差別。

金玉均被暗殺、戮屍的消息傳開後,一時間似乎把東學黨叛亂掩蓋起來。不過,在日本,對於東學黨之亂,人們也只是說一句“又起來啦”。因為東學黨散漫的騷亂時時傳來,人們已經聽慣了。

“是啊,又起來啦!這就像春草發芽一樣,到了這個季節,東學黨便蠢蠢欲動。”這種侮辱性觀點出自日本的優越感,他們太小看朝鮮人民了。

這次的東學黨興起,已不是前幾次那種局部的、散漫的騷亂。用不著日本右翼為之焦急,朝鮮人民對於壓迫者從未失掉過自己站起來予以打擊的力量。

朝鮮改革的核心力量實際上存在於東學黨之中,然而,革新派的金玉均並沒有充分注意它。這是因為金玉均是士大夫,與東學黨所具有的庶民氣質不相容。想使朝鮮復興,金玉均與其去會晤李鴻章,倒不如去會晤一下東學黨領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