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論史篇】 東漢時期北方少數民族騎兵和漢朝步兵介紹

作者:穆斯塔法

在文章的開始需要說明四點,第一:在這篇文章中,關於漢朝少數民族騎兵的資料大多取自匈奴騎兵。第二:在一場大規模的戰鬥中,完全的步兵編制很少見,而完全的騎兵編制更少見,所以大家在看著篇文章的時候,請注意。第三:因為時間關系,著篇文章中的很多地方是我直接摘抄的,所以並不屬於原創。

在我們詳細考察一下一支以騎兵為主的軍隊和一支以步兵為主的軍隊之前,有必要對騎兵與步兵進行分類,騎兵的分類,至少是分為馬鐙時代和無馬鐙時代,因為馬鐙能將騎兵與馬匹很好的結合成為一個整體,使馬鐙時代騎兵的突擊能力大大增強.在《馬鐙和封建主義——技術造就歷史嗎?》譯文及評注中,有如下文字:‘馬鐙,除了由鞍韉和馳驅所提供的前後兩方的支撐之外,又加上了側面的支撐,於是有效地把馬和騎者溶合成為足以發揮前所未見的強力的一個單獨的戰鬥單位。戰士的手不再直接用於打擊了,它只用來指導打擊的方向。馬鐙就這樣用馬力代替了人力,無限量地加大了武士損害他的敵人的能力。‘為了在下文中便於敘述,暫不對騎兵進行更詳細的分類,而步兵則可以非常簡單的分為輕步兵和重步兵,如果再細分一點,可以分出一類中裝步兵.而許多人也習慣將騎兵分為輕騎兵和重騎兵,如果按史書上把重騎兵定義為人馬都披甲,那所謂的重騎兵就不在我們所討論的範圍了,因為東漢時期,開始在戰馬的胸部裝上皮革制成的“當胸”,(這個在《三國志。鮑永傳》裏有記載)。到了三國時期,開始出現比較完善的馬鎧,但是當時這種裝備非常的珍貴。曹操在《軍策令》中說到袁紹有三百具馬鎧,然後傷心的說自己的軍隊連十具也沒有。到了官渡之戰時期,袁紹上萬騎兵部隊加在一起還是只有幾百具馬鎧,重騎兵的比率不過只占全部騎兵的百分之三。這時的馬鎧仍然用的是皮革甲片,長矛的正面狠命穿刺仍然可以洞穿護甲。

那麽北方少數民族騎兵在當時又是什麽樣的裝備呢?首先從戰馬來講,匈奴馬匹身體略矮,頭部偏大,應屬於蒙古馬。蒙古馬雖不十分高大,但體能充沛,耐力持久,行動迅速,非常適應高原環境,因此,蒙古馬作為草原戰馬更較其他馬種占有優勢。這些優良的戰馬再配上先進的禦馬工具——馬籠頭和便於乘騎的馬鞍,大大增強了匈奴軍隊的戰鬥能力。《史記.匈奴列傳》記載匈奴兵種“盡為甲騎”,表明戰馬是匈奴軍事的重要組成元素。“控弦之士三十余萬”充分顯示了匈奴帝國強大的軍事實力。

再從兵器上來講,《史記.匈奴列傳》記載匈奴兵器“其長兵則弓矢,短兵則刀鋋”,考古發掘資料與此正相吻合。匈奴墓地發掘情況顯示,兵器一般出土於男性墓葬中,以銅、鐵、骨、木質地為主,主要有弓、箭鏃、弩機、刀、劍、戈、矛、斧、流星錘等。匈奴的弓多木質,上有華麗的裝飾構件,其長可達1.3米。匈奴箭鏃形制多樣,有銅、鐵和骨三種質地,其中包括著名的發信號用的匈奴鳴鏑。目前雖然還沒有發現可確認的匈奴鳴鏑,但我們可從稍晚的契丹族鳴鏑得到啟發。其他的作為兵器的匈奴箭鏃出土數量眾多,尤其是在外貝加爾南部、蒙古北部和中部地區出土的箭鏃特征鮮明,散發著懾人的力量。看著它們至今依然銳利的前鋒,再假以弩機或剽悍的神射手彎弓發射時的威力,人們仍能真切地感受到它們巨大的殺傷力和穿梭於刀光劍影中生命的脆弱。匈奴刀劍多以鐵制成,還有少量的銅刀。刀大多安裝有木柄,分直背弧刃、弧背直刃、直背直刃等幾種形制,刀鞘帶有裝飾物。匈奴短劍多發現於鄂爾多斯地區,具有較明顯的鄂爾多斯式短劍的風格,雙刃,柄末端常裝飾有動物紋飾,有的為鈴首或環首。長劍一般長1米左右,雙刃,有的有柄,有的無柄,多銹蝕嚴重,難見其原來面目。匈奴墓葬中出土的斧、矛和戈應是對中原兵器的引進和借鑒。這些匈奴短兵器在遼闊的帝國疆域內表現出較強的一致性。

最後從鎧甲上看。在需要近身搏鬥的冷兵器時代,士兵裝備的堅實與否會極大地影響著軍隊整體的戰鬥力。匈奴人深諳此道,非常重視士兵的保護,他們不像中原士兵靠盾牌保護自己,而代之以更省勁、更堅固的盔甲來裝備自身,形成“盡為甲騎”、機動靈活而又龐大的匈奴騎兵。出土的匈奴頭盔繼承了北方草原的傳統,與北京昌平西周白浮木槨墓及內蒙古赤峰市寧城南山根出土的東胡族青銅頭盔形制相仿,匈奴的頭盔仍為青銅質地,素面無沿,盔頂有方鈕,兩側護耳下方有系穿帶子的小洞,兩面開口,佩戴可不分前後。從其形制看,我們可以了解匈奴頭盔的系戴方式,同時也可體會到這樣的頭部防護在激烈的肉搏戰中對士兵所起到的良好保護作用。匈奴鎧甲比起頭盔來更少見,高勒毛都M32出土的匈奴甲殘片青銅制成,呈魚鱗狀密布,顯得非常堅實。內蒙古自治區博物館利用匈奴青銅甲片復原了一件匈奴鎧甲,尺寸約為65×50㎝,分前後兩片,由眾多的圓形青銅甲片組合而成。甲片之間原應用皮條連系,但皮條已腐朽,因此只剩下甲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