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篡立北遼(第4/6頁)

童貫一聽,當即命趙良嗣投書給李處溫,密約投宋滅遼之事。

趙良嗣遂寫信一封:“竊以天厭契丹,自取顛覆,兵連禍結,今舊君未還,新主孤立。當年你我於北極廟中灑酒祭天,以歸宋滅遼為誓,倏忽十年,未能如願。天下擾攘,女真勢銳如摧枯拉朽,契丹五京已亡四京,區區弱燕,焉能自保?而今女真乘全勝之勢,對南京孤城虎視眈眈,為之奈何?此正乃契丹運盡天亡之時也。今幸我北宋朝廷遣大臣領兵百萬將臨南京,伐罪吊民。當下之計,莫若勸誘新君以全燕之地來獻於朝廷,以安自身且保骨肉之上策也。如新君執迷不悟,及左右用事之人不明於禍福,請閣下密結豪傑拘囚首虜,壺漿簞食開門迎降,使閣下世享富貴,長守全燕,以伸前日之志。此千載難逢之良機,不可坐失也。”

李處溫一見,正中下懷,急忙令兒子李奭回帛書一封:“自別以來,與君不得相見,每到宴飲之時,則必思之!當年北極廟之誓,猶歷歷在目也。今幽燕孤危將亡,甚於累卵,無計可解其紛難也。夙夜不寐,遂懷履薄臨深之懼。今蒙先生好意,當虜皇太後蕭菩賢等人,挾南京百姓,以完燕之地歸於大宋,吾於此地為內應,只待王師一到,便開門迎降。此時,你我亦得相見也。”

李處溫派易州的趙履仁前往北宋,與趙良嗣聯絡,並以金帛回贈。同時為了兩全之計,又與北面的金兵私通,欲為金兵的內應。

二十四日,耶律淳的病情越來越重。回離保與耶律大石假稱皇帝有詔,命眾臣到病床前侍疾,想在李處溫奉命前來時將其擒獲。狡猾的李處溫自知不妙,拒不奉詔,並偷偷地聚集二千名武勇軍,說自己是奉密旨以防他變。當天夜間耶律淳病死,回離保、耶律大石等人決定秘不發喪。卻先集合三千人馬,全副武裝,列陣於廣場之上,然後召集眾大臣,議立蕭菩賢為皇太後,主管軍國大事,然後迎天秦王耶律定為帝。同意的,皆要簽名劃押,大臣們見周圍布滿了殺氣騰騰的士兵,哪有敢反對的。蕭菩賢遂即位於耶律淳的靈柩前,改元德興。

蕭菩賢僭位,李處溫沒有積極擁立,蕭菩賢非常不滿,因當時乃多難之秋,只好赦了他的死罪。回離保擁立蕭菩賢有功,受到重用。回離保遂以蕭菩賢之命,從李處溫的手中追回了蕃漢馬步軍都元帥的大印,削了他的兵權。並大肆排擠李處溫的同黨。其弟李處能感覺到大禍臨頭,害怕禍及自身,為了自保性命,到龍雲寺落發為僧去了。

不久,永清人傅遵說被遼兵擒獲,他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舉報了李處溫父子派遣趙履仁陰謀通宋之事。

李處溫父子被擒拿入獄。

李處溫對蕭菩賢辯解說:“臣父子對天賜皇帝有定策之功,即使有罪,宜數世寬宥,此番之禍,皆是回離保嫉賢妒能,指使他人誣陷微臣,臣不應因讒獲罪。請皇太後明察。”

蕭菩賢說:“本來天賜皇帝可以象周公一樣,永享親賢之名於後世!而今卻白白擔了一個任人不賢的惡名。影響天賜皇帝聲譽的,都是你父子二人之過也。”

李處溫默然不語,半晌才說:“臣即使無功於社稷,但也不至於有過啊!請皇太後免臣一死。”

蕭菩賢厲聲罵道:“你有數罪,卻如此厚顏無恥地妄言自己無罪。天祚避難夾山,你身為遼國重臣,卻不去迎回聖駕,此一罪也;竭力勸皇叔耶律淳僭號立國,此二罪也;詆訐君父,降封天祚帝為湘陰王,此三罪也;天祚帝傳來檄書,你卻主張”迎秦拒湘“,此四罪也;不謀守燕而陰謀降宋,此為五罪也;不顧民族大義,暗通金國,此六罪也;任人唯親,常懷一已之私,此七罪也;大肆收受賄賂,此八罪也。罪狀條條屬實,罪不容赦。”

李處溫無言以對,遂被賜死,他的兒子李奭被淩遲處斬。並籍沒其全部家產,得金錢十萬余貫,金銀珠玉無數,這些財產,都是李處溫在當太傅幾個月的時間裏,收受賄賂所得。

當初,李處溫勸立魏王僭號,以圖恩寵。及魏王死後,又恐遼國將亡,故此北通金國,南結童貫,願挾蕭菩賢獻城而降,李處溫本為自身所謀,而今卻反為其害。此乃投機之人的可悲下場。

得到耶律淳的死迅,童貫和蔡京再一次慫恿宋徽宗出兵北遼,於是組織各路大軍二十萬,九月於三關會齊。北宋對北遼發動了第二次進攻,童貫仍然是主帥,主將卻換成了劉延慶。

劉延慶,北宋保安軍人。出身將帥之家,雄豪勇猛,跟隨童貫鎮壓方臘起義,多次立有戰功,曾任相州觀察使、龍神衛都指揮使、鄜延路總管。宣和四年,被委任為宣撫都統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