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皇帝的女人我也要(第3/3頁)

“大人,我……”應聲跪下來的小螺哆嗦著痛哭失聲,“我真沒收青杏的好處,只是想幫幫忙……”

“連我都敢算計,你這賤婢好大的膽子。”鄭淩意根本沒再聽小螺的哭訴,一腳將她踹翻在地後,便直接到了蹲在地上的青杏身前,“站起來。”

唐成見鄭淩意在料理家事,而且還是涉及到他的家事,因也就沒插話,但她隨之而來的一個字卻使得唐成不得不出頭了。

臉色煞白的青杏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後,鄭淩意就只說了這一個字:

“脫!”

粉嫩的胸膛隨著青杏的起身蕩起了一層炫目的波濤,她顯然是被主子的臉色和命令嚇呆了,竟至於忘了用手遮掩。

唐成見狀一聲嘆息,伸手脫下剛已被解了布紐的外衫,上前一步裹住了呆愣愣的青杏,繼而又上前一步站在兩人中間,“這事就過去了吧,她也是為了你好。”

“這賤婢不是喜歡脫嘛,就讓她脫。”鄭淩意伸手去推唐成,卻又怎麽推得動?

“滾,都給我滾出去。”雙手都被唐成握住之後,鄭淩意也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青杏和小螺啜泣著去了,一時間客舍中便只剩了執手相握的兩人,“那賤婢跟你說什麽了?”

唐成毫無隱瞞,“她說你是宮中的才人,是皇帝的女人,我們不可能在一起!還說我若是壞了你的身子,你,她,我三人都得死,她與我還得被誅九族。”

原本還有些氣怒難平的鄭淩意聞聲沉默了,良久之後突然擡起頭來看著唐成道:“那賤婢說的都是真的。怎麽,你怕了?”

這一刻,鄭淩意的臉上滿是桀驁,自傷與倔強。

“怕,我正握著皇帝女人的手,又怎麽會不怕。”鄭淩意臉色剛變,唐成後邊的話已隨之而至,“我真怕呀,怕找不到路把你從宮裏帶出來。”

“你怕的只是這個?”

“偽臨朝武氏者,性非和順,地實寒微。昔充太宗下陳,曾以更衣入侍……掩袖工讒,狐媚偏能惑主。”唐成所吟誦的便是前朝駱賓王為徐敬業所寫的《討武氏檄》,“昔日太宗皇帝的才人都能做高宗皇帝的皇後,進而還能登基稱帝。為什麽你這個才人就不能走出宮城?我怕的是龍首原上的宮城千門萬繞,找不到把你帶出來的路。”

“名為皇子,實為囚徒,方今陛下被流放房州的十四年裏早虧了身子,現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曾聽表姐說過,太醫署含糊說過什麽三年。依宮中成例,先皇駕崩之後其後宮嬪妃可自請出家度為女冠,一入道門便是斬斷紅塵,再世為人。”

鄭淩意眼中桀驁與倔強已化為柔情,“我朝大戶人家都有自設家廟,家觀以供養僧道之習俗。阿成,你要做官,做很大很大的官,才有可能從皇家道觀中請出女冠奉家供養。”

“原來是循先皇後的舊路。”這條路武則天與高宗皇帝李治走過,隨後的玄宗朝中李隆基與楊玉環也會走上一走,唐成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也會踏上這條路。

不過敢要皇帝的女人就得付出代價,這條路就是再難,也他娘的要趟一趟了。

即便權勢甚大,有“內宮女宰”之稱的上官婉兒也脫不掉“昭容”的身份,如今的鄭淩意就更是想也別想,只要她一天不脫這個身份,原本的處子之身便動不得。皇帝對後宮女子的寵幸都有嚴格的存档記錄。就如同每年要“刷茬”檢查太監的凈身情況一樣,內宮中對四十五以下,未曾被皇帝寵幸過的所有等級嬪妃每年也有一次例行檢查。

一旦在檢查中發現異常,其後果就會如青杏所言。

睡覺的時間本來就晚,有了青杏這麽個插曲後,兩人都沒了睡意,卻又不好做出別的什麽事情來,便在客舍裏說著閑話。

說著說著,兩人很自然的商量起桐油生意的相關事項來,遠在長安發生的這次兵變,也深深的影響乃至改變了揚州的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