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 這才是真正的財富!(第2/4頁)

靜靜將唐成看了好一會兒,馬別駕也沒叫坐,也沒叫茶,“見過使君大人了?”

“見過了。”

“嗯,爾雖升任了錄事參軍,但這些日子西院兒各曹的事情暫不用料理,安心修好路就是了。”

“多謝別駕大人關心,只是屬下正值年輕,精力健旺,就是修路,西院兒應分的差事也自能料理。”唐成說話時刻意把“年輕”兩字咬音很重,嘴裏說著,他的眼神兒也一點沒閑著的落在了老馬皺紋累累的額頭及眼角上。

“西院兒之事自有本別駕。”老馬臉色陰沉,“你現在應分的差事就是修路。”

“噢!原來我這個錄事參軍事竟是有名無實的?”唐成微微一笑,迎著老馬的眼光道:“既要修路,不知別駕大人能給我多少錢糧,多好徭役額度?”

“唐成你進州衙也不是一兩天了,自然也知道本州家底。”老馬也笑了,“錢糧及徭役之事你就不要指望州衙了。”

“原來是這樣。”唐成臉上笑容未減,“既然如此,別駕大人可還有別的吩咐。”

“本官便是要告訴你這兩件事。”

“屬下已經知道了,告辭。”見老馬的話都已說完,唐成連拱手也欠奉,轉身便出了他的公事房。

唐成走的如此幹脆利落,只讓老馬嘴角的笑容猛然塌了下來,今個兒他原是等著唐成跟他吵,跟他鬧,跟他要的。唐成吵鬧的越厲害,他拒絕起來的快感就越強,誰知道他竟然……就這麽走了。

不說吵鬧,就連要東西的話也一句沒有。心裏對快感的期待太強,而唐成的表現卻太出乎意料,巨大的反差只讓老馬一晚上的期待半吊子的懸在了空中,這份子郁悶實在沒法兒說。

“笑!有你哭都哭不出來的時候。”惱怒的馬別駕一巴掌拍在公案上,用力太大之下,竟將硯台裏的墨汁震的漾蕩出來,瀏亮的墨汁染上那冊他最珍愛的竹簡裝《史記》,等老馬反應過來時,其中的七八支竹簡上已是墨黑一片……

……

唐成從馬別駕那裏走後,轉身就又回了姚榮富的公事房,“使君大人,錢糧、徭役一點兒著落都沒有,這修路的差事屬下實在是沒法幹。”

“放肆,這是公事,豈可兒戲推脫?如此你可對得起觀察大人的信重,本使的厚望?”

“自使君大人履任以來,屬下時時有報效之心,但這次的事情實在是有心無力。”唐成滿臉的委屈,“馬別駕公報私仇,不僅架空了屬下這錄事參軍事,且是錢糧和徭役額度一毛不拔,什麽都沒有,便是我有心報效大人,又拿什麽來報效?還請使君大人另擇賢能。”

“說的什麽昏話,觀察大人看重的可是你唐成。”姚使君一臉笑意的起身走到唐成身邊,親自引他坐了下來,“這事容不得你推辭。嗯,錢糧和徭役一點不給自然是不可能,此事就交由我來調度吧,盡量多給你些。不過,本州瘠貧,唐成你也不能抱太大的指望。”

“但修路全仗的是錢糧和徭役……”

“事在人為嘛,啊!”姚榮富打斷唐成的話,再次和煦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差事非你莫屬,就不要再推辭了。除了錢糧和徭役之外,你若有別的要求,本使倒可考慮。”

唐成聞言,低頭沉默了許久,最終一聲廢然長嘆,見他如此,輕撫著頜下長須的姚使君笑了起來。

“使君大人既將修路之事委於屬下,那屬下就要這全權,屬下接手此事後,別人不能插手。”猛然擡起頭的唐成說著這番話時,咬牙切齒,神情間滿是明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悲壯。

“準!”

“修路就需占地,屬下雖升任錄事參軍事,但這修路期間司田曹判司的職司不能丟。”

“你以錄事參軍事兼領司田曹判司就是,這條也準了!”

“修路需調動大量民夫,本州山大難行,涉及大量人員調動時倒不如水路來的通暢,屬下要求城外三潭印月碼頭的處斷權,另外,此碼頭上進出的江船所納賦稅也得交由屬下處斷。蚊子再小也是肉,好歹能收些起來。”說到這條要求時,唐成的手捏得很緊很緊。

“準!”三潭印月碼頭的蕭條姚使君也知道,是以並無遲疑,被唐成最後那句“蚊子再小也是肉”給逗笑的他緩聲道:“唐成,你既要了全權,那修路不成的話就需負全責了。”

聽姚使君不假思索的答應了第三條,唐成的心激動的差點要蹦出來,強憋著興奮就使他的臉色看來非常古怪,“是!”

“好,有銳氣。”姚使君笑著回到了公案後坐定,提筆之間伏案疾書起來,“唐成,此事重大,需是兒戲不得,本使便效仿軍中,軍令狀還是要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