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〇章 你有情,我就有義;你讓我灰心,我就讓你傷心。(第3/4頁)

“灰心有啥用?只能給自己添堵。”唐成看著馮海洲,似笑非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誰讓咱灰心,咱就得……讓他傷心。”

……

散衙之後,馮海洲直接回了家,明天一早下縣,下縣回來後就得跟著唐成跑襄州,隨後的這段日子且是有得他忙活了。

馮海洲要等明天才開始忙活,唐成則是當晚就忙活的不輕。

回家之後草草吃過飯,他就一頭紮進了西廂,翻版那份三泉印月碼頭的地圖,給揚州相關人等寫信,等這一通忙活完後,起身舒活著腰身及手腕筋骨的唐成出房到了廚下。

蘭草果然在這裏,唐成進來時,正見她跟高家的湊在灶台處,高家的閉著眼睛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的樣子活像個神婆,而半蹲著的蘭草就更古怪了,手裏拿著個燒的黑糊糊的東西在地上拍打著。

眼前這場景又古怪又好笑,尤其是高家的神婆模樣,見她們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進來,唐成索性刻意的放輕了腳步,走近之後才猛然笑著道:“幹嘛?偷嘴!”

高家的位置雖然是對著門口,但因為正在閉目念咒,是以沒看見唐成進來,背對著門口的蘭草就更沒注意到了,唐成的突然開口著實讓兩人受了驚嚇。

高家的咒固然是念不下去了,蘭草手裏剛剛拿起的黑團團也“啪”的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兒,露出了裏邊一小把直冒熱氣的紅豆。

“燒豆子有啥吃頭兒,要燒也得燒紅薯。”唐成順嘴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現在的唐朝可是沒紅薯的,當下便笑著打了個哈哈掩飾過去。

好在高家的和蘭草現在也是心裏有事,就沒注意到他話裏的異常。

“高嬸子說吃這燒豆子能治脹氣。”高家的這個求子偏方最大的禁忌就是不能有男人沖撞,說都不能說的。蘭草隨口謅了個理由後,便拉著唐成往外走,“找我有事兒?外邊說去。”

蘭草的這個說法唐成也沒在意,穿越這麽久之後他也知道,咒法在時下的唐朝可是醫學裏一個正兒八經的分類,就連專給皇家治病的太醫署裏也堂而皇之的設有從八品的咒禁博士,便是皇帝身上長了疔瘡,也得先傳咒禁博士來念一遭“東海大神三女郎,除疔有神方,但使疔公死,疔母亡,疔男疔婦自受殃……”

“就在這兒說。”到了門外院子裏站定之後,唐成問道:“最近你可見著來福了?”

“前個兒在小桃妹妹那裏還見著他的,怎麽,阿成你要見他。”

“恩,有個事兒要請他幫忙。”唐成點點頭,“他現在出來方便不?”

“前些日子是不方便,如今二月二龍擡頭也過了,沒個年節的就強多了。”唐成最初畢竟是因為她才收留的小桃,隨後小桃從請郎中瞧病到吃的住的,也都是唐成花用的錢,而今聽說來福能給唐成幫上忙,蘭草很是高興,“來福從去年年底就念叨著要見你,說要給你叩頭感謝的,只要能幫上忙他肯定能盡力,阿成你想什麽時候見他?”

“看他的時間,越快越好。”說著這話時,唐成就想到了馬別駕,“嗯?怎麽了?”

“阿成,你剛才笑的好古怪。”

“來福就算要磕頭感謝也得感謝你才是。”唐成伸手捏了捏蘭草的臉蛋,嘿嘿笑著道:“我剛就在想他要是跟你磕頭該是怎麽個樣子?”

……

第二天,張相文拿了書信後便動身往揚州,唐成將他送到了城外十裏長亭處。

畢竟這是遠路,這時候交通又不發達,往揚州一來一回的且得些時候,唐成倒還有些傷感,反倒是張相文不僅沒有半點身處離亭時該有的傷感,反倒是興奮得很,“大哥,托你的福,兄弟我這次可算是能去個遠處了,揚州,嘖嘖,多好的地方啊。”

他這番做派頓時就把唐成的傷感沖的一幹二凈,那些囑咐路上的話也懶得再說了,“走你的吧,悠著點兒,不該玩不該碰的東西沾都被沾。”隨著唐成重重一巴掌拍在馬背上,那馬長嘶一聲後,潑剌剌急奔而去,兩個同行的長隨見狀忙也催馬跟上。

張相文去揚州,馮海洲下縣,公事房裏的唐成則是拿著記載官地的文卷比對金州山川地理圖,這修路要占多少地,占那些地,被占的那地私地該怎麽掉換,這些都是大費心思的事情。

說來也真是快,昨個兒晚上才說的話,僅僅隔了三天,來福就找著出來的機會了。

這次見面是在小桃租住的地方進行的,兩人說話時,蘭草和小桃都被唐成譴了出來,所以兩人到底說了啥,其他人還真不知道。

約莫著三炷香功夫後,唐成站了起來,“請你幫什麽忙我都說了,這事畢竟有些風險,願不願意做你再好生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