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 放心吧,三公子會明白的!(第2/3頁)

這幾句話正是他二人當日在鄖溪城郊桃園結拜時的誓詞。

“好!有這四句話就夠了,大哥你什麽都不用再說。”張相文也不管這就是在大街上,朗聲叫好。引得路人紛紛側目,他自己卻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嘿嘿笑道:“大哥,你可別怪我小心眼兒,實在是你給我找的這個小嫂子來頭太大,哎!這回在揚州市舶司衙門我可是丟人丟大了。娘的,現在想想還臊得很!”

“行了啊,你小子怕是忘了當初吧。”唐成是真把張相文視作親兄弟的,見他恢復了正常,說話也就沒啥好顧忌的,“想當初在鄖溪的時候,你一會兒蹦出來一個有來頭的叔叔,嘿,沒過兩天又蹦出來一個,接二連三的來了三個,這賬我可還給你記著。”

“有其兄必有其弟。”張相文的無賴勁兒又上來了,聽唐成揭了老底,他就是咧著嘴一笑,“兩抵,你一次我一次,正好兩抵。”

……

到了萬福樓,都拉赫兩人都還在洗澡,聽隨行的下人說是唐成到了,張亮才戀戀不舍的從呂風桶裏出來。

張亮系著腰裏的絲絳從裏邊走了出來,定下步子仔細將唐成打量了一遍後,笑說道:“一別數月,唐成你看著倒是愈發沉凝穩練了,好。”

“張兄也是風采如昔呀。”唐成笑著還了個禮,“聽我二弟說與張先生同來的還有……”

“他肯定還泡著,算了,今個兒就別尋他說話了。”張亮苦笑著搖了搖頭,“山南東道,不愧是以山為名的地界兒,這路也太難走了,騎馬太累,坐車太顛,總之就是個不舒服。都拉赫又一大把年紀了,這回可還真是傷筋動骨了,唐成你擔待些。”

唐成聞言,笑著點了點頭,看現在這模樣,估計老都的確是被折騰的不輕。

“如今就是你負責金州修路的事兒?”張亮伸手邀唐成落座,自己也撩起袍子坐了下來,“這路真是該修了。”

唐成也沒再跟他扯閑篇兒,聞言笑著點了點頭後徑直問道:“張兄可是個大忙人,此來金州不知所為何事?”

張亮聞問,看了看一邊坐著的張相文後,笑著道:“累的臭死,今個兒不談正事。”

張相文也是個滿身消息的人,見狀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笑道:“看張先生泡的這麽舒服,我這兒也渾身癢癢,也得去松泛松泛了,你們聊著。”嘴裏說笑著他已拉開門走了出去。

“他是我結拜兄弟,盡信得過的。”

“嗯,張相文是不錯。”此時屋裏就只有他兩人了,張亮含糊地說了一句後,身子向唐成這邊傾了傾,“唐成,你與金州前任孫刺史關系到底如何?”

“孫使君?”唐成沒想到張亮突然會問起這個,沉吟了一下後道:“孫使君待我不錯,他前往春州赴任的時候,說過要帶我一起去的話,對了,去年隨我一起在揚州做桐油生意的那個吳玉軍就是他小舅子。”

“噢!竟然是這樣,那個吳玉軍我去年也見過幾回,他可是一點都沒露。”張亮聽後很是歡喜,“好,唐成你送了他這麽大一注財喜,請他幫個忙想必也是應當。”

“什麽事?”

“他去的春州雖然偏,但那地界兒正好是海盜馮家的老窩子。”張亮說了這一句後嘆息一聲道:“拿人錢財,就得與人消災呀。”

他這一說唐成頓時就想起了去年的那份朝報,這份兒觸動他商機的朝報裏就專門點到了馮家,其中更言及當時的揚州大都督府上折朝廷彈劾嶺南道軍政衙門,而彈劾的一條很重要原因就是說嶺南道觀察使及行軍大使衙門縱容海盜,說起來這嶺南春州馮家乃是海盜世家,南海上勢力最大的海盜家族,馮家雖有祖訓不搶唐船,但對胡人海商的船只可是半點不手軟。都拉赫等胡人海商實是飽受其害了。

“這是老都開的條件吧?”唐成端起茶盞呷了一口,“都拉赫以前靠的是廢太子,料理不了馮家是因為當日的嶺南道軍政衙門都聽武三思的,而今武三思父子都死了,此事應該不難了吧,還值當的張兄你這麽山長水遠的跑過來?”

“朝廷剛經大變,三公子現在不好出面。現如今的嶺南節度使乃是薛崇訓。”張亮頓了頓後,接著道:“這薛崇訓就是鎮國太平公主的大兒子,那個在揚州祆祠差點被打死的薛東就是他的族侄,揚州唐人海商如今找的靠山也就是公主府。對於這些個跟都拉赫同吃一碗飯的唐人海商來說,恐怕是巴不得馮家勢力越大越好。”

言之此處,張亮頗有些無奈的一笑,“論身份,薛崇訓倒比三公子還尊貴些。畢竟他還是個長子,加之又有唐人海商的利益在裏邊兒,三公子便是出面說了,怕是……再則那馮家經營百年,勢力既大,耳目又明,這事若是從上到下的來,難免不露出風聲,一旦打草驚蛇此事就更難了。反倒不如直接從底層的地方上直接動手,出其不意或許還能收得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