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八章 幻覺,肯定是幻覺,她怎麽可能向我撒嬌?

梁盼盼之所以急著派人請二韋兄弟來,是因為她對七織的挑牌子拿不準,身為北地煙花魁首,她雖然沒去過揚州,但對占盡江南風流的七織也是早有耳聞的,許多客人在說到七織時對她那天生妖媚的癡迷實讓梁盼盼印象深刻。也正是如此,一向對自己容貌及歌舞技藝頗有自信的她在看到挑牌子的人竟然是七織時,難免有些慌了神兒。

不是猛龍不過江,更遑論要挑牌子的還是江南花魁?

請二韋兄弟來是幫著拿主意的,但是他們聽了七織的花名兒後不僅沒說話,神色也反倒古怪起來,生性柔弱的梁盼盼剛剛安定些的心在這種情況下自然的又緊張起來。

“五爺……”

我見猶憐的梁盼盼楚楚可憐的開了腔,韋璿從猜想中的“那人”身上收回思緒朗聲笑道:“既然五哥到了,這事兒小嫂子就不需擔心。”

聽到韋璿這小嫂子的稱呼,梁盼盼臉上悄然起了一層紅暈,這份子與生俱來的羞澀便又讓她更添了幾分韻味,但面色羞紅的同時,她心底裏也暗暗長吐出一口氣來。這要是前幾年,即便要挑牌子的是七織這樣的對手,她也不會如此發慌。那時的她青春正盛,又自詡歌舞諸技毫不讓人,怕得誰來?

但如今卻是不成了,她這眼瞅著過年之後就到二十四歲了,這個年齡對於一個花魁來說實在是太大了些,梁盼盼如今沒有別的想法,只想靜靜的等著韋播忙完手頭這件重要的大差事之後,能如約為她贖身,雖然終究也不能嫁進韋府,但做一個相對自由的別宅婦,對於梁盼盼來說也算得是不壞的結局。

隱退在即,梁盼盼實已沒有了爭勝之心,她現在想得更多的就是安安穩穩的全身而退,在青樓生涯的最後一刻被人挑了牌子,情何以堪?況且她自己也知道保留這個花魁的名頭對於約束著韋播實現諾言有著多重要的作用。

青樓沉浮已久,梁盼盼知道對於像韋播這樣正紅的發紫的豪門世家子弟而言,虛榮有時候遠比情愛來的更可靠,他們這些人從不缺女人,但他們看重那些能給他們帶來面子的女人,而花魁的名頭就是梁盼盼身上最為燦然生輝的光環。

在這個時刻丟掉了這個名頭,也許自己就丟掉了不久後贖為自由身的希望。

這才是梁盼盼患得患失的根源所在。

聽韋璿稱呼梁盼盼為小嫂子,笑笑的韋播伸手拍了拍牽著他衣袖的梁盼盼,“老七,這事兒你是個什麽章程?”

“不能比。”韋璿就勢在屋中的坐榻上斜靠了下去,把自己擺弄舒服了之後,順手又將正給他奉茶的梁盼盼貼身丫頭攬進了懷裏,手上邊撫弄邊笑著道:“我這倒不是說小嫂子就不如她,實在是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個為人作嫁,冒那麽多風險自己卻一點好處沒有,這樣的傻事咱不能幹。”

梁盼盼那大眼睛的貼身侍女“呀”的一聲驚呼後,便乖乖的伏在了韋璿懷中任他撫弄,韋播看到這個後,笑了笑也自挽著梁盼盼的楊柳細腰在胡凳上坐了下來,“嗯,老七你好生說說。”

“這就是明擺著的,像這種挑牌子的事兒,對於那七織來說有好處,成功了她就一飛沖天的坐上京城煙花的頭把交易;對這芙蓉樓的老板黃麻子也有好處,挑戰不成,他好歹能有一大筆錢收,但對小嫂子有什麽好處?莫非還有雙花魁的名頭不成?至於那點子錢,跟風險比起來,實在是不值。”說著說著,韋璿的手已從小丫頭的胸前鉆了進去,引得一聲嚶嚀的細細呻吟,“若弟弟我所料不差的話,背後為七織操手那人就等著小嫂子答應,小嫂子只要一應下,明個兒那塊兒布幕上穩把穩就能見著‘花魁之爭’四字,好嘛!還沒比呢,就憑這四個字,七織已經把平康坊都踩下去,直接就跟小嫂子並肩而立了,一面要挑小嫂子的牌子,一面兒又借小嫂子的名頭來給七織揚名,這背後操手的那廝心可真夠毒性的。想來想去,他們都有好處,咱卻什麽都得不著,這不是為他人做嫁?這樣的傻事咱不幹,挑牌子!他想挑就挑不成?”

“將軍說的有理。”小鳥依人般坐在韋播懷裏的梁盼盼點點頭,“只是這樣的事情妾身若不應下,傳出去之後……”

“為七織操手那廝也是這麽想的。”韋璿手上加了把勁兒後嘿嘿笑道:“但老子還就不讓他如願。”

看著懷裏一臉不解的梁盼盼,韋播伸手拍了拍她粉紅白嫩的臉蛋兒,“放心吧,來的路上七弟已經著人探底去了,只要探出七織背後的底細,無論他是誰,總得給我兄弟幾分面子。”

“五哥說的好,這就叫一力降十會。”從坐榻上翻身而起的韋璿一把抄起身子發酥的大眼睛丫鬟,“正事說完,五哥,小嫂子你們親熱親熱,弟弟我就不礙眼了。”說完,抱著丫鬟轉入了隔壁的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