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清白(第2/2頁)

“大人,民女自身就是證據。”八娘慘然一笑,說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道:“民女至今仍未破身!”

‘轟……’大堂內外,所有人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就連周大令,也不顧儀態的張大嘴巴。半晌才緊盯著八娘道:“你,不是說笑吧?”

“請縣裏的穩婆,帶我到後堂檢查便知。”

“可以。”周大令便命衙門裏,負責檢查女身的女役,帶蘇八娘到後堂驗身。

※※※

不一時,穩婆帶著八娘回來,朝大令回稟道:“這小娘子,確實還是處子。”

堂下又是一片嘩然,表情各個精彩,三蘇父子一臉不可思議,陳二郎難言狂喜之色,程之才眼裏放出怨毒的光,宋氏則難以置信的盯著自己的兒子。

‘啪……’周大令重重一拍桌案道:“呔,此中究竟是何情由,還不從速道來?”

“回稟大令。”八娘面如火燒、聲若蚊鳴道:“成婚兩載,程家大郎一直未與民女圓房。”

‘嘿……’眾人全都目光怪異的望向程之才,正是血氣壯、情欲盛的年紀,怎麽就把如花似玉的嬌妻當成擺設,從來不碰一下?

“程秀才,你有什麽話說?”周大令轉向程之才。

程之才收回怨毒的目光,深吸口氣,朝周大令施禮道:“回稟大令,學生是應屆的生員,家嚴教導我,當以學業為重,不可耽於閨房。因此學生曾立誓,不待金榜題名時,就絕不近女色。”

“既然要戒女色,那你為何又連納兩房妾室?”周大令皺眉道:“還狀告人家蘇家小娘‘無後’,此乃何等用心,豈非汙蔑乎?”

“這,學生專心學業,兩耳不聞窗外事,都是他們搗鼓出來的。”程之才連忙推卸責任道。

宋氏從聽說八娘還是完璧之身,便呆若木雞了,這時才回過神來,不管不顧的大包大攬道:“是,他什麽也不知道,都是我讓訟師這麽寫的。包括納妾,也是我的主張,誰讓我兒從小靦腆,讓我這當娘的還蒙在鼓裏呢!”

“這狀紙上,可是署了程秀才之名……”周大令搖搖頭道:“你即使把責任攬過去,他也一樣要受刑罰的。”說著一臉同情的望向八娘,溫聲道:“蘇八娘,你在程家還受到什麽委屈,可一並說出來,本官為你做主!”

好歹一方父母,豈是那麽容易被糊弄的?周大令已經看出,程之才定有難言之隱,而蘇八娘則是地地道道的受害者。現在害人者反誣受害者,得虧女孩子還是處子之身,否則她和那書生百口莫辯,亦連累自己成了糊塗官。

回想起往日程家仗勢欺人、劣跡斑斑,更不把自己這個一縣之長放在眼裏,周大令終是下定決心,要新仇舊賬一起算,讓這個不可一世的江卿之家,知道當今大宋是誰的天下。

然而八娘卻搖頭了。

其實以她的修養情操、通情達理,程之才搬出那套‘要專心用功’的說法,別說兩年,十年八年她也等的。更不會被婆婆的冷言冷語,委屈到奄奄一息……

她實在是看到了不該看的場景。

直到現在,只要一閉上眼,她腦海中便浮現出,那無意中撞見的一幕……書房、翻滾的胴體、程大郎和他的書童……謊言刹那間被拆穿,整個世界轟然破碎,她的人也垮了。若不是父親、若不是家人、若沒有陳三郎、若沒有陳二郎,她相信自己早已經化作黃土一抔,離開這荒誕的人世了。

八娘終究是善良的,盡管程之才,是個自私、冷漠、完全不顧別人死活的家夥,她也不願意把他往死路上逼。既然已經自證了清白,陳二郎也不會受到牽連,她便打算把這個秘密,永遠埋在心裏。

……

寫五郎的時候,我腦子裏浮現出,肯特裏克-帕金斯。寫程之才的時候,我腦子裏浮現的是……《x花店》。

另外,鄭重聲明,我對同性之戀並無歧視,只是在作品中,要按當時的實際情況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