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四章 小亮哥婚禮

其實陳恪來之前,便已經定計,要盡量表現得急躁淺薄一點,好讓對方輕視自己,也好讓他們,別老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結果也不知是表演效果太好,還是對方太王八蛋,竟連最基本的禮節都不顧,見都不見他一面就下了逐客令。

這就好比,只準備讓對方拉拉小手,誰知道竟讓人搞成了菊花殘。是可忍孰不可忍?以陳恪的脾氣,沒把這鳥軒砸個稀巴爛,便已經很不錯了。

自然不會再客氣,一首《黑室銘》把博藝軒罵得狗血噴頭!

“去你的!”陳恪氣憤難平道:“王八蛋太不把人當人了!我感覺自己像牛馬市上的牲口!”

“別說,還真形象。”宋端平笑眯眯道。牛馬市賣牲口,買家說要買牛,便牽一頭出來溜一圈,讓人相一相,若是不滿意,便牽回去……這次,陳恪不就成了一頭沒被相中的牛麽?

“娘希匹的!”陳恪咬牙切齒道:“不能就這麽算了!不然我的臉往哪裏擱!”

“行了,你也沒吃虧,把那《陋室銘》改成了《黑窩銘》。”宋端平笑道:“這要是傳出去,嘿嘿……”

這句話提醒了陳恪,想一想,他對宋端平道:“你連夜去老錢家,讓他帶你去找趙宗績,然後把在博藝軒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講給他聽。讓他設法傳出去,讓越多人知道越好。”

“你這招可太狠了。”宋端平想一想道:“這是讓博藝軒關張啊。”

“辱人者自辱之。”陳恪恨恨道:“這是他們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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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端平中途下車,摸到老錢家,老錢又帶他入王府,求見趙宗績。

“罵得好,罵得好哇!”趙宗績心裏掛著陳恪赴約的事情,一直在書房中心不在焉的看書。聽說宋端平來了,他馬上請進,聽他講述了今日的經過,拊掌大笑道:“把趙宗暉那套蠅營狗苟,揭得大快人心呐!”

趙宗績是自然心花怒放,趙宗暉這個蠢貨,竟有眼不識金鑲玉,把陳恪徹底得罪了。這以後,至少再不用擔心被挖墻角了,趙宗績松了口氣道:“仲方什麽意思?”

“仲方的意思是。”宋端平道:“要讓盡可能多的人,知道這件事。”

“沒問題。”趙宗績笑道:“風言風語穿得最快,你信不信,一天就能傳遍汴京城!”

“這下子。”宋端平面帶憂色道:“仲方和他們徹底撕破臉了。”

“都怪我。”趙宗績嘆口氣,慚愧道:“若非我讓他去這一遭,又怎會惹出這番是非呢?”

“這不怪公子。”宋端平搖頭道:“三郎可不是抱著挑釁的心思去的,我們合計著,見了趙宗暉,說兩句好話哄哄他來著。”說著面上閃過一絲怒色道:“誰知那廝欺人太甚,竟如此羞辱我們!咱們的字典裏,可沒有‘忍氣吞聲’四個字!”

“你放心。”趙宗績重重點頭道:“我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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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宗績說得沒錯,流言比流感傳播的可快多了。第二天,陳恪在博藝軒的遭遇便傳開了。因為當事雙方都是名人,事情經過又充滿戲劇性,因此有無數興致高昂的義務傳播者,到了下午便傳得滿城皆知了。

“混蛋!”趙宗實下午就得知了這消息,登時失去了涵養,按捺不住發作道:“我讓你隨便把他們打發走,你就連面都不露?”

“唉。”趙宗暉惴惴的望著趙宗實道:“抱歉,十三弟,我給你搞砸了。”說著小心翼翼的解釋道:“我想著,他反正都是要完蛋了,又何必給他面子?本以為這麽丟人的事,任誰也會打落牙往肚裏咽,肯定不會聲張的……”

“本以為、本以為,那是什麽人?那是一條惹不得、碰不起的瘋狗!”一邊的大哥趙宗懿也怒道:“你要是惹他,他會不顧一切咬回來!對付這種人,要麽一棒子打死,要麽躲在暗處打悶棍,總之不能給他反咬的機會。你倒好,竟湊上去讓他咬!”

“大哥,事情已然如此,你就是罵死我也白搭了。”趙宗暉除了老爹、只怕十三,並不怕這個老大,一臉苦笑道:“再說了,過幾天流言就過去了。”

“沒那麽簡單。”老四趙宗輔道:“真正要命的是那篇《黑室銘》!現在已經滿城皆知,日後誰還敢去你的博藝軒?”

“還日後,先把眼下這一關過去吧。”趙宗懿一陣陣頭大道:“怪不得人家說,不能得罪文人呢,罵得實在太狠了,你先關了那博藝軒,回家避幾天風頭吧。”

“唉……”趙宗暉郁悶道:“還不知父親知道了,會怎麽訓我呢。”

“一頓家法是少不了了。”趙宗輔道:“正是十三上位的節骨眼上,你卻給他惹這麽大是非。你說,官家知道了,會作何感想?”陳恪身邊有皇城司的侍衛,一準已經傳到皇帝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