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八章 射人先射馬(上)(第2/2頁)

“這樣啊。”趙宗績不是很感冒道:“治河就成了朝廷的功課,這個包袱得背到何年何月?”

陳恪心說,一千年後,還在治河呢……他明白趙宗績的意思,這樣的持久戰計劃,實在是不容易出彩。

可是,治河是為了出彩的麽?

他把這句話壓在心裏道:“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具體怎樣,還得看實際勘測的結果。”說著,又從桌上拿起一個牛皮紙袋,遞給趙禎道:“這是我的同年,郟亶郟正夫勘測黃河水道的結果,你拿回去看看,應該有幫助吧。”

“怎麽不早拿出來?”趙宗績大喜道。

“他說的未必是對的。”陳恪淡淡道:“就算是對的,你也未必會聽。”

趙宗績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的態度,惹得陳恪不快了,笑著道歉道:“只要是對的,我一定會聽。”

“看看吧,他給你帶來了什麽結論。”陳恪說完便默不作聲,讓趙宗績快速翻閱那份報告。

看完後,趙宗績面色凝重道:“如果真如他所說,這條東流曾經是漢朝故道,那麽改為東流萬萬不可!”

“說得好!”陳恪露出了會心的笑容,這才是他希望看到的趙宗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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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忐忑不安的趙宗績送走,陳恪回到後宅,耳邊傳來簫琴合奏之聲。

他循聲而去,便見假山上、松樹下的石桌旁、檀香裊裊,蘇小妹撫琴,王荁吹簫,正天衣無縫的合奏著優美的樂音。柳月娥和杜清霜坐在一旁,正入神的聽著。

陳恪駐足傾聽,直到一曲終了,才拊掌笑道:“好一曲《幽蘭操》,可慰夫子在天之靈了。”

聽到聲音,四女才發現他來了,王荁趕緊起身行禮。

“這位是鹽鐵使王判官的女公子。”小妹笑著為他引薦道:“婚禮那天,還做妾身的女儐相來著。”

“我和王荁姑娘,早就見過了。”陳恪笑著拱拱手道:“她還考校過我呢。”

“小女子不自量力、班門弄斧。”王荁表情復雜的看陳恪一眼,施禮道歉道:“懇請大人原諒則個。”

“小娘子無須多心。”陳恪笑道:“詩詞迷聯雅事也,在下樂在其中。”

“大人雅量。”王荁再次行禮。

“在下只是路過,聞仙音而駐足,不打攪你們的雅興了。”陳恪說著便告辭道。

“坐下一起聽麽。”小妹招呼她道。

“不了,我有事要出去趟。”陳恪笑道:“能把月娥借我用用麽。”

盞茶功夫,陳恪和柳月娥換了便裝,乘車從後門上街。

“咱們去幹啥。”能和陳恪單獨出來,柳月娥十分興奮。

“約會唄。”陳恪笑著在她面頰輕吻一口道:“總比聽她們吱吱呀呀強吧?”

“什麽‘吱吱呀呀’,人家那是琴簫合奏!”柳月娥說著才明白過來,粉拳伺候道:“你是說,她們是在對牛彈琴麽?”

“不要瞎聯想好麽?”陳恪趕緊撇清道:“是我自己欣賞不了,我是牛,可以了吧?”在暴力面前,一切都顯得那麽的無力。

“哼哼……”柳月娥威脅的晃一晃白生生的拳頭,笑道:“其實我在那兒確實礙事。我不在,清霜姐可以歌唱,我在的話,她怕我尷尬,就跟我一起坐著聽。”

“下次,你可以為她們伴舞麽。”陳恪笑道。

“我只會舞劍。”柳月娥嘆口氣道:“唉,根本就是個多余的。”

“那正好……”陳恪大笑道:“正好陪我去上班。”

“啊?”柳月娥瞪大眼道:“我們這是去武學院麽?”

“是。”陳恪點點頭道。

“真的可以麽?”柳月娥眼裏放出神采,說著又泄氣道:“你不怕被人知道了,又讓人彈劾?”

“虱子多了不咬。”陳恪搖頭笑道:“他們看不慣?慢慢習慣就好了。”頓一下道:“再說你女扮男裝,足以以假亂真。”

“太好了!”柳月娥光顧著興奮去了,也沒聽出陳恪又在調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