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1章 一夜宿醉(第2/2頁)

見狀,蕭銳與王敬直猛然一怔,突然爽朗大笑開來,笑得前俯後仰跌坐在地已是爬不起來。

美酒下肚,余長寧只覺一股火熱順著喉嚨直往上竄,抹掉嘴角酒漬,掄起胳膊用力將酒壺扔向池面,高叫怒喝道:“長樂公主,你這個可惡刁婦,我叉你二大爺……”

高亢的聲音在夜空中久久回蕩,蕭銳和王敬直心頭駭然,皆是忍不住一個激靈爬了起來,捂住余長寧的嘴惶恐道:“余駙馬,此等話語豈能如此明目張膽地吼出來,難道你不怕被人聽見惹來麻煩。”

余長寧撥開了他們的手,不屑冷笑道:“怕什麽怕,我余長寧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兒,難道還怕李麗質那個野蠻刁婦?!”

蕭王兩人對視一眼,同時一聲沉重嘆息。

沉默良久,蕭銳悵然嘆息道:“余駙馬,大家都是天子帝婿,說起來也不是外人,你的苦悶我們也有過,都很明白……”

“蕭駙馬說得不錯。”王敬直也是一臉惆悵地開口道,“曾以為當帝婿坐擁權色,風光無限,顯赫人前,哪知真正當上了才知並非如此,大唐公主刁蠻跋扈,根本不把夫家放在眼裏,更是視我們駙馬為豬狗,不!連豬狗也有自尊,我們帝婿在公主眼裏是連豬狗都不如。”

蕭銳顯然被勾起了傷心之事,一臉悲憤地開口道:“昔日以為襄城公主溫柔賢淑,端莊得體,當了她的駙馬後我才知道並非如此,公主在家整天指手畫腳,跋扈驕橫,動輒便對我拳打腳踢,我蕭銳好歹也是貴胄子弟,在公主面前竟連一點發言權都沒有,你們說可不可悲?”

王敬直不屑大笑道:“拳打腳踢算甚?你的襄城公主只是暴力了一點,但人品還算不壞,不像南平公主乃堂堂帝女,但性格卻尖酸刻薄,睚眥必報,昨日我母親六十大壽夜宴之時,有個親戚不慎將酒水灑到公主身上,她惱羞成怒喚來侍衛將那親戚狠狠地打了一頓,弄得我們王家大沒面子,壽宴也是不歡而散,你說可不可惡?”

一時間,他倆你一言我一語地訴起苦來,人說酒後吐真言,兩人同病相憐自然是喋喋不休,滿腔的心酸苦悶聽得余長寧唏噓感嘆不已。

乘著他們說話的空閑,余長寧又拎起一壺酒來放到三人中間,乘著酒勁高聲道:“蕭駙馬,王駙馬,多說也是無益,滿腔苦悶有誰知,來,繼續喝酒。”

蕭銳醉眼朦朧地點點頭,大笑道:“喝就喝,難道還怕你們不成,對了,你們可會劃拳?”

王敬直醉醺醺地笑道:“呵,駙馬拳是吧,本駙馬可是劃拳的高手也,余駙馬可會?”

余長寧慨然點頭,三人坐在池畔圍成一圈劃拳行酒,嬉笑吵鬧聲不絕於耳:“娶公主啊命淒苦,當駙馬啊賤如狗,受淩辱啊沒天日,命如紙啊早投胎,有來生啊再娶公主就去死……哈哈,余駙馬,你輸了,快喝!快喝!”

“又來!娶公主啊命淒苦,當駙馬啊賤如狗……”

一片苦中作樂的歡聲笑語中,余長寧不知喝了多少杯酒,走的時候醉得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跌跌撞撞地在放生池畔徘徊著,不知走了多久才一個踉蹌滾地,躺在草地上昏沉地睡了過去。

正在朦朦朧朧中,余長寧突覺一陣香風撲至鼻尖,醉醺醺地睜開雙眼,一個白衣似雪的女子正蹲在自己身旁,美麗得恍如月宮仙子。

眼見他睜開眼睛,那女子柔柔笑道:“公子為何睡在這裏?莫非是喝醉了?”余長寧豈會讓如此美女看到自己的窘態,想要坐起身來渾身卻酸軟無力,只得強顏笑道:“本公子以天為被以地為床,聽夜風呼嘯,觀日月升降,樂哉妙哉,怎會是喝醉了?”白衣女子掩嘴輕輕一笑,又站起了身來:“既然公子樂乎所以,那麽請恕小女子打擾,告辭。”說罷,轉身便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