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近侍歸京邑 第二百二十五章 王府救人(第2/3頁)

張三豐也恢復了情緒,站在花廳外喃喃道:“貧道差點忘了,我道教中人本就是捉鬼的呀……”

“我……我不是鬼!”

張三豐扭頭看了一眼這位臉上白得跟鬼似的婦人,再次嫌惡的閉上了眼。

“你閉嘴!拿布蒙住頭,貧道帶你出去……”

婦人頓時又驚又喜:“你……你是來救奴家的?”

“廢話!”

婦人拍著肥碩的胸脯釋然笑道:“阿彌陀佛,菩薩終於開眼了,感謝菩薩……”

“你應該感謝三清老君,貧道救你關菩薩屁事啊?”張三豐神色冰冷道。

婦人很識時務,懂得看臉色,急忙改口:“無量壽佛。”

張三豐面色稍有所緩:“拿布蒙上頭,跟貧道走吧,你這模樣太嚇人,貧道怕半路失手把你打呃……”婦人喜滋滋的應了,接著腳步一頓,望著張三豐怯怯的道:“你不是色鬼吧?奴家雖老,卻頗有幾分姿色……”

“色鬼?”張三豐尖聲叫道。

張三豐終於怒了,他拽著婦人的手臂,把她拖到廳內一面大銅鏡面前,然後與她並排站在一起,指著鏡裏的二人大聲道:“好好看清楚,咱們兩人誰像呢?”

“我。”婦人老老實實承認。

“那不就得了!貧道還怕你打我的主意呢……”

婦人看了他一眼,嬌羞的低下頭:“道長……也頗有幾分姿色呢……”

張三豐快抓狂了,二話不說一掌刀劈暈了婦人,婦人身軀肥碩,剛扛上肩,張三豐馬步不穩,頓時一個踉蹌。

“蕭凡你個小王八蛋,給我找的好差使!”張三豐咬牙切齒喃喃罵道。

出了花廳,經過無人的回廊,到了王府圍墻下,望著高聳的圍墻,張三豐看了看肩上肥碩的婦人,頑然嘆道:“貧道飛了一輩子,沒想到居然也有爬墻的一天……多少年沒幹過這事了!”

夜色下,一道飄逸的身影背著一名婦人,笨拙的手腳亂蹬亂刨,一寸一寸艱難的在墻根下攀爬,挪動……

張三豐滿懷悲憤艱難爬墻的同時,蕭凡卻沉浸在溫柔鄉裏樂不思蜀。

人與人不同命,蕭凡注定是享受的命。

欽差儀仗歸京,到了山東兗州時,張紅橋的傷勢終於有所好轉。

臨時的行轅內,張紅橋倚在床頭嬌弱低咳,一雙水靈靈的俏眼卻不時望著坐在她床頭的蕭凡,美眸中的情意連傻子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抿嘴低笑,一抹紅暈不自覺的浮上雙頰,張紅橋羞得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裏放了。

蕭凡當然不是傻子,他比傻子聰明多了,一切原委弄清楚之後,蕭凡對這個身世可憐的女子更多了幾分憐惜和感激。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待她,如同他給她的承諾一樣,今生再不讓這個可憐的女子多受一絲苦難,她的余生應該是幸福而充實的。

蕭凡也看著她,眼中的溫柔仿佛一池春水,深不見底,卻令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張紅橋感覺身軀開始變得火燙,臉頰迅速泛起了紅暈,連呼吸也急促起來。

一碗上好的血燕,銀勺在碗中輕攪,然後遞到張紅橋嘴邊。

見張紅橋呼吸急促,臉頰通紅的模樣,蕭凡愕然道:“幹嘛這反應?你吃春藥了?”

張紅橋聞言大羞,嗔道:“你……簡直是斯文敗類!”

蕭凡壞壞的一挑眉:“或者說……我長得就是一副春藥的樣子,讓你情不自禁動情?”

“你……”張紅橋氣得擡手就想打他。

蕭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把它握在手心。

“歸夢不覺江路遠,夜深和月到紅橋……”蕭凡握著如嫩蔥般的玉手,漫口吟哦。

張紅橋身軀不由一陣顫抖,眼眶瞬間泛了紅。

以詩寄情,苦等多日,心上的人兒終於第一次對她的情意有了回應。

“蕭郎……”張紅橋哽咀輕呼,隨即泣不成聲。

蕭凡滿心愛憐道:“別哭了,說一說你的身世吧,我想好好了解一下你。”

張紅橋感動之極,哭泣得愈發大了,他終於想了解我了,從陌生,到猜忌,再到現在的主動,這一步步走來,情路多麽坎坷艱辛,如今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我本閩地福州人氏,本名張秀芬,因家居福州紅橋西側,少小離鄉之後,故而改名紅橋,以寄思鄉之情。祖上本是中原大戶人家,因避戰亂,父母雙親帶我遠避閩地,無奈路途多辛,父母雙雙病逝,臨終前將年幼的我托付到姨母身邊。姨母本是朝中高官的寵妾,後來因戰亂,夫家敗落,不得已之下,姨母與我流落江湖,漂泊為生,為了生存,姨母不得已只能以色侍人,常於各地招集流亡的貴族和士子相聚,文人雅士聚會清談,茶酒相待,後來姨母姿色漸老,生計無以為繼,我便代替了她接待客人,過著一種似妓非妓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