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萬仞指峰能擔否 第五十五節 水師（第3/6頁）

“大帥，福建百姓都堅決支持我軍，海寇的人力補充已經接近斷絕，有了百姓的支持。海寇的細作現在已經變得非常顯眼，這兩月來海寇的情報應該也幾乎中斷了。”

“當然了，如果不是迫於饑寒，百姓誰願意同官府作對？”黃石對這個結局一點也不感到驚訝，中國的老百姓一向膽小本份，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怎麽敢和朝廷的軍隊抗衡？

另一個參謀軍官一臉嚴肅地向黃石報告說：了一個新的問題，非常嚴重。”

“哦？什麽問題。”

黃石在幾個參謀軍官和俞咨臯的陪同下檢查了一番己方的戰艦。船底的木頭已經開始變形。這批用新鮮木頭造出來的船，不過才用來訓練了幾個月，根本就沒有什麽大的負荷，可是就已經接近解體。

俞咨臯拍了拍船幫，這上面的木頭也微微有些變形：“大帥。最多再有兩個月，這船就要散架了。”

“看來只好再造新的船了。”

“大帥，末將覺得是進攻廈門的時機了。”俞咨臯指了指停泊在港口裏的五十艘戰艦，它們中的絕大部分都是用新鮮木頭造出來的，大部都撐不過三個月以上：“趁著它們還能用，我們去打海寇，如果打贏了不就省得造新船了麽？”

這個念頭到是讓黃石也頗有些心動，一旦造船就又是一大筆銀子，這次就算不徹底消滅海寇，只要能收復了廈門也能讓禁海地區域大為縮小。這一進一出就是幾十萬兩銀子：“不過，訓練水師、鑄造大炮都花了不少錢了。如果打輸的話，我們虧的就不止是幾條船錢了。俞老將軍可有致勝把握？”

“大帥放心，上次敗給鄭寇，那是因為兵備廢弛。這次末將有了一萬水師、還有這麽多戰艦，收拾鄭寇易如反掌。”

俞咨臯看起來是信心十足，聽口氣還不是很看得上鄭一官。不過黃石對鄭一官可很看重，他猶豫著問道：“俞老將軍。您上次不是說我們的船長不行麽？”

“有末將在，我們的船長、水手也就差不多了。鄭寇手下的那些賊寇也多是末將訓練出來的，末將還不知道他們的底細麽？”俞咨臯仍然是一副信心十足地模樣，他看黃石還在猶豫，不禁憤怒起來：“大帥莫非是信不過末將？”

……

最後黃石還是同意了俞咨臯的計劃，把一萬水兵盡數交給他全權指揮。除了那五十戰艦外，黃石把買來的二十艘海船也都毫無保留的全部撥到俞咨臯帳下聽用。俞咨臯的計劃是先把水師從閩北調到泉州，然後進駐漳州。等水師海戰得勝後就把磐石營運輸到廈門登陸。

俞咨臯帥隊出發後，黃石還是隱隱感到有些擔憂。對他這個不通水戰的人來說，鄭一官給他的壓迫感絲毫不比當年地皇太極差：“真郁悶啊，穿越到這個時代先是和皇太極打陸戰，好不容易混出頭了，又被逼得要同鄭一官玩海戰了。”

但俞咨臯也是一代水軍名將，幾年前大明閩省水師也是威名赫赫，黃石過了兩天提心吊膽的日子，終於徹底想通了：“唉，我就不要瞎想了，還是讓這些專業人士去做判斷吧，對於鄭一官的能力，俞咨臯肯定比我更有發言權。”

……

九月底，毛文龍派手下督司蘇萬良等人前往遼陽，在第一次談判破裂的三個月後，毛文龍再次主動向皇太極伸出了“友誼之手”。他表示要和皇太極重修“舊好”，再次開展議和談判。至於上次的闊科事件，毛文龍在這封信裏給出了正式的解釋，他說：

闊科等人是自己“誤入”大明戶部的糧船，結果就被黃中色陰差陽錯地綁走了。不過他毛文龍是一個很仗義的人，事發後自己掏腰包行賄了朝中大臣四萬兩白銀，已經把闊科的死罪壓下來了。毛文龍還向皇太極保證，一旦時機成熟，他一定會出面把闊科從錦衣衛鎮撫司的詔獄裏撈出來。

毛文龍表示他不希望因為這個小插曲而影響到東江鎮和後金之間的信任。他更希望皇太極能迅速再次派出使者來東江島洽談議和問題。

……

九月二十五日，福建，霞浦。

俞咨臯在港口上岸後立刻派人前去本部大營報信，而自己則先取水洗澡，然後換上一套幹凈地新衣服，外面也套上整齊地戎裝盔甲。

俞咨臯的一個親兵有些不安地催促道：“大人，我們還是趕緊去拜見黃帥吧，不要讓他等得太久了。”

“沒有什麽區別了。”俞咨臯雖然嘴裏這麽說，但手下的動作倒是快了起來。他把頭盔擦拭得雪亮，頭發和胡須也梳理齊整。俞咨臯長嘆了口氣：“君子死，冠不免，反正我這條命也是黃帥保來的，好歹也算是晚死了幾個月。”

俞咨臯和他的一小隊親兵走到本部大營外時。聽到消息的黃石已帶著衛兵搶出來迎接他們，不等俞咨臯說話，黃石就一個跨步跳過來扶住俞咨臯的雙肩：“俞老將軍平安就好，俞老將軍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