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驅逐。)(第2/2頁)

她捧著書,魏帝卻不肯再往下講,他問她:“你可要跟朕?”

溫離慢不明白他這樣問又是何意,難道她還有選擇的權利?

魏帝果真也不需要她做選擇,本來想要在溫離慢面前虐殺她的親人來見她哭泣落淚,讓那美麗沾染痛苦與恐懼,可是在聽溫儉的話之後,他改變了主意,他要把她留在身邊,看看她是永遠保持這樣的天真無情,還是會被他一點一點染成黑色。

與他有著相似命運的少女,本來就不該是這種一塵不染的純潔模樣。

他對溫離慢說:“朕還缺一位皇後,既然你本是皇後,那便繼續當皇後吧。”

饒是溫離慢不在意頭銜,也覺得他很離譜,她在宮中不得趙帝喜愛,可那群美人仍舊視她為眼中刺肉中釘,那又是為何?還不是為了她身上的稱號!哪怕她沒有實權,又被關了起來,但只要趙帝不廢掉她,她便永遠淩駕於他人之上,可見皇後一位,對於宮中的妃嬪來說有多麽重要,那麽多人不惜手頭沾上鮮血都要得到的位置,他隨口便給了她?

溫離慢不喜歡說話,但她的眼神已經很清楚地表達了她的意思。

就連早已習慣官家不按套路出牌的大將們,聽聞官家要讓趙帝的女人做他們大魏的一國之母,也都覺得萬分離譜,只是沒人敢多嘴,官家不愛旁人質疑他的決定,曾經有人質疑過,現在那人墳頭的青草估計已有數尺之高。

“……我不會當皇後。”

最開始的時候,魏帝有些頭疼,可他聞著溫離慢身上的香氣,漸漸地似是被安撫下來,以至於他將臉靠近美人胸口,輕輕一嗅:“你身上是哪裏來的香味?”

不是胭脂水粉濃烈的香,而是一種很清淡,不仔細聞幾乎聞不到的味道,許是美人生來自帶的體香,沒有汙濁之氣。

溫離慢舉起袖子聞了聞,她聞不到自己身上的香味,只聞到了血腥與塵土的氣味,她很愛幹凈,但身上的血已經凝固,此時溫離慢只想將這身衣服換掉。

魏帝身上的甲胄是冰冷、堅硬的,帶著戰場上特有的淩厲與殘酷,與柔軟、美麗的少女儼然是兩個極端,但當他們依偎在一起時,畫面卻又出奇的和諧。

大將們不敢多言,趙帝貪圖享受,效法昏君造酒池肉林,令美人們裸|身取樂,常聚眾狂歡,那些一得知大魏鐵騎殺入城中便收拾金銀細軟四處逃散的宮人並沒能跑出去多少,都被抓了回來,意圖反抗的沒了腦袋,老老實實跪著的反倒多活了兩秒。

魏帝雖不如趙帝愛享受,卻也不會用趙帝用過的浴池,因此命人準備了嶄新的浴桶,他自己並不想洗,只是讓溫離慢洗,因她有些坐立難安,總是朝衣裙上被弄臟的地方看,顯然很是在意。

幹凈的浴桶裏迅速裝上了熱水,魏帝沒有叫宮人來伺候,溫離慢也不習慣叫人伺候,她自小便自己照顧自己,稀裏糊塗也活了下來。

沾滿了血的衣裙,她是萬萬不想再穿,立時脫掉,露出凝脂般的肌膚,泡入熱水中,今日所發生之事,比這幾年都要多,溫離慢有些疲憊,她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時,卻與魏帝四目相對——他竟不知何時進來了!

想從她面上看見女人的驚慌失措,魏帝想,短時間內怕是不大可能,這個小女郎年歲雖不大,膽子卻不小,他的視線緩緩自女郎的面容往下,蟄伏多年的欲望似乎又開始蠢蠢欲動,宛如猛獸叫囂著要掙紮出籠。

被魏帝的手指撫摸鎖骨時,溫離慢覺得有些疼,許是他指腹上的繭子太粗糙,她下意識動了下,總覺得他的目光比趙帝第一次見到自己時都要恐怖,仿佛她是一塊美味的肉,正等待主人來大快朵頤。

像要吃了她一般。

水很清,她褪了衣衫進去,根本遮掩不住什麽,尋常人家十七歲的女郎都已為人母,溫離慢卻生得比同齡人要瘦弱許多,看起來也顯小一些,說她剛及笄也不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