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悲慘平涼

小白不可抑制的成為了一只胖豹子,從頭到腳溜光水滑,充足的營養讓它的毛色異常鮮亮。從趙國到秦國,對於雪豹來說沒有一點兒不適應。

擡頭看了一眼房檐,小白有些傷心。胖胖的身子再也爬不上去,只能趴在院子裏享受冬日裏的陽光。周邊不時有人走過,聒噪得一塌糊塗。還是房頂上安靜愜意,可惜現在只能望房興嘆,對於一只豹子來說這是一種恥辱。

也不知道怎麽了,非要搬來城裏居住。鄉下不好麽?那裏是自己的天地,小白經常受莊子上的孩子所托。前往山中給他們平事,有時是一只狐狸有時是一條孤狼。最生猛的一次,居然遇上了一只金錢豹。

貓科動物對於犬科動物一向有天然優勢,什麽狐狸豺狼之類的家夥根本就沒放在小白眼裏。不過對上同類,小白還是很吃力。還好是在冬天,雪豹明顯比金錢豹更加善於在寒冷冬季作戰。

依仗身體靈活的優勢,小白狠狠給了金錢豹一爪子。鋒利的爪子匕首一般刺出肉墊,帶著雪豹的咆哮劃破金錢豹的皮毛。

一擊即中,然後閃電般離開。豹爪上帶著鮮血與一只眼珠兒,金錢豹吼叫一聲鉆進山林再也找不到蹤跡。

或許動物界也有獨特的交流方式,反正自打小白戰勝雪豹之後。橫行玉山的猛獸便好像約好了似的消失無蹤,害得莊子裏的莊戶上山打獵一頭象樣的獵物也沒有打到。

打到打不到獵物,不在小白計算之內。雪豹的威懾力不是蓋的,不但有效遏制了猛獸侵襲。甚至一頭嚇傻了的豺狼居然將叼走的羊羔送了回來,還有一只狐狸送回了兩只雞。至於黃鼠狼等,皆不足論!

孩子們將小白當成英雄似的瘋狂崇拜,雲家莊子一直有一道奇景。一群小孩子圍著一只兇猛的豹子,一只只小手在豹子身上上下翻飛,不停的為小白抓癢。待到小白心滿意足的離去,總會有雲家家丁扔下幾枚銅哥讓孩子們買些吃食。

藍田縣吏看到這樣的景象嘖嘖稱奇,對於人與動物的和諧,他是打心眼兒裏不理解。誰能想到,吃人的猛獸居然與孩子能夠和諧相處。

雲侯是能人,藍田縣吏下了這樣的斷語。看看鹹陽城裏那些號稱猛人的家夥,一個個自稱胳膊上跑馬拳頭上站人。人家雲侯爺,後背背著一只豹子,盡管姿勢有些不雅,但一百多斤的豹子也不是誰都敢背的。

雲鑰趴在地上,努力掙脫小白的糾纏。這貨越發的癡纏自己,肺子裏最後一絲氣兒被擠壓出去前,小白終於被敖滄海帶領一眾護衛推走。

這位是大爺,傷不得碰不得。惹惱了回手給你一爪子,鐵人也能抓出幾道痕跡出來。護衛們若非不得已,盡量不靠近這位小白大爺。

暴怒的雲鑰擡起腳便踹向小白,靈敏的小白沒有躲避。雲鑰的腳卻停在半空,改為用手撫摸幾下小白的大腦袋。

小白的大腦袋向前伸,露出毛茸茸的脖子。雲鑰心領神會,用手抓撓小白的下顎。小白發出貓科動物特有的嗚咽聲,顯示出極度愉悅的心情。

藍田縣吏的下巴都要嚇掉了,完全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

“你們是來收繳封地的?”雲鑰一邊與小白笑鬧,一邊詢問看傻了的藍田縣吏。

莊襄王雖然免了雲鑰的死罪,但封地肯定得要收回。不然無法給惱怒異常的大秦軍方一個交代,作為帝王他知道如何平衡。數十條人命,只有拿雲鑰的這個爵位來抵。

“回侯……”縣吏吞下半句話,現在雲鑰已然沒了侯爵的爵位。再叫侯爺,那吃掛澇的便是他。

“陛下的令旨是褫奪您的封地,上指下派卑職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還請您,不要難為我們這些下人。”縣吏謙卑得一塌糊塗,審問雲鑰那天的情形已經在鹹陽傳播了無數個版本。

但無論哪個版本都顯示了雲鑰強大的人脈資源,當朝相邦保他,高高在上的莊襄王保他。甚至那位端坐在高泉宮中,掌握著大秦生死命脈的太後都保著他。

縣吏明白,自己在老百姓面前是大爺。但在這位年輕人面前,完全就是一只螞蟻。一只被人輕輕一吹,便消失無蹤的螞蟻。更何況現在只家夥手握兵權,一路煙塵滾滾殺將回來的三十幾顆人頭血跡未幹,縣吏可不想再上去湊數。

“這麽說你是來收我的地。”雲鑰若無其事的坐在椅子上,龐大牛一臉兇相的站在身後。就好像站在老虎身邊的狐狸,來嚇唬縣吏這只可憐的羔羊。

“呃……!卑職……!卑職……!”縣吏忽然患上了八級口吃,不管如何調整舌頭都不在應有的狀態和位置上。生怕一個回答不好,惹得這位殺神說出,誰收我的地我就殺誰頭,這樣血淋淋的話語。

“既然陛下的敕令,那就按陛下說的辦吧。”雲鑰輕飄飄扔出一句話,讓院子裏所有人都愣住。縣吏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使勁兒掐了隨從大腿一把。在隨從大聲慘叫中,一連串兒的馬屁喯都不打滾滾而出。雲鑰還真沒發現,這貨有些語言天賦,跟德雲社的郭老師有得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