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青銅鎖的秘密

“又要變陣了。”耿天突然低沉著聲音說。

“變陣?還有陣!”張自成吐了口氣。“鳥蛇龍虎,那青銅門上的四獸,就是八陣中的四個奇陣;蛇,大蚺蛇,差點把我們給擠死;鳥,蝙蝠,鋪天蓋地追得我們倒不過來一口氣兒;虎,猞猁,聰明得跟人精一樣。這些我還都能接受,可是龍!我靠,不帶玄幻的!這裏難道有龍麽?難道墨家奇養術,雜交出了龍嗎?”

張自成說出了我心裏一直以來的疑慮。以前跟爺爺玩的打仗牌,裏面也是有龍的,而龍是最難對付的一張牌。因為龍有神氣,萬千變化,如果他的牌裏有龍,基本上我就要投降了。

耿天賜照舊沒有回答張自成的問題,他緊張地看著石陣的巖壁,張自成也跟著看了過去。

“我說,你究竟在等什麽呢?不會這石壁‘轟’地被條巨龍崩開,對我們吼著說‘借你們個火兒吧’,於是‘哇’吐了幾口,我們幾個就都成北京烤鴨了。不對不對,龍,是東方的龍,還是西方的龍?雜交的龍,還是純種的龍?我很難想象是什麽樣子,從來沒有見過那種形象。”

張自成正啰嗦個沒完,突然那石壁真的爆發出“轟隆”一聲巨響。這下太應景,我們五個人中,只有我和張自成蹬蹬倒退了幾步。

眼前的石壁沒有龍蹦出來,石壁下方卻突然出現了一人高的黑窟窿,好像有個巨人把我們面前的石壁向上懸空提了起來。黑窟窿裏面冒著滾滾白煙,暫時沒有動靜,石壁上面,也沒有剛才開石陣的那種騰挪和變化。

“剛才說得雄心壯志的,一遇到情況就後退了啊你!”我看著張自成,打著趣拍他的胸口。

“滾!你懂什麽啊,龍啊!這是自然反應好不好!”他穩定了下心情,又一步站回耿天賜的旁邊,看著墨七,“七哥,你有棍子,還有旋龜鎖,給我一個也防防身吧!”

墨七已經習慣了張自成整天說這些,此刻表情緊張地看著石壁,沒有理他。

跟如臨大敵一般的我們不同,耿天賜卻無比釋然地呵呵一笑,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突然,我們身邊的猞猁縱身一躍跳了出去,對著石裂縫中“嗷嗚”一聲低吼。與此同時,裂縫中突然出現了不計其數的猞猁腦袋,一個挨著一個,它們的眼睛犀利恐怖,在遠處發著寒光,看向我們這邊的三搓白毛猞猁。

“艾瑪!”張自成又向後退了一大步,結結巴巴對墨七說,“七哥我不要武器了,有武器也沒毛用啦!我……我……”

我們前面的那只猞猁變了聲調“嗷嗚”幾聲,我想它是在用猞猁之間特殊的語言發布命令。小腦袋高高昂起,身上的豹紋看起來有幾分王者的風範。它喊了幾聲以後,不再出動靜,在我們面前來回踱了幾步,很快又停下來看向石縫那裏,期待著什麽。

慢慢地有十幾只猞猁從石縫裏面鉆了出來,緊接著越來越多,成群結隊地猞猁鉆出石縫,浩浩蕩蕩,猶如一個無比壯觀的猞猁軍團向我們慢慢走來。這場面比起蚺蛇陣和蝙蝠陣來,簡直不知震撼多少倍。

“人在動物面前,是……是多麽的渺小。”張自成結結巴巴說著,臉色慘白。耿天賜卻蹲了下來,用手摸了摸走到近前的幾只猞猁的腦袋,揉了揉它們的後背。

“動物在神的面前,也很渺小。”張自成看著眼前這怪異的情景,又補充了一句。

此時此刻,我們才明白為什麽耿天賜和三撮白毛一直都看著眼前的巖壁,他們在等猞猁軍團出來。這下我突然覺得敵我力量的對比發生了變化,如果耿天賜能自由地指揮這些猞猁,那麽那些秦墨過來,我們也不一定真的會輸了。

“走吧,龍飛陣要開始了。”耿天賜說完扭過身,背對著青銅門的方向,徑直向前走去。三撮白毛向天“嗷嗚”了幾聲,浩浩蕩蕩的猞猁軍團立刻排好了隊伍,緊緊跟著它,墨七和徐星兒也跟在耿天賜的左右。他們就這樣帶著上百只猞猁,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和張自成傻愣在那兒。

“墨家的世界你真的懂麽?”半晌,張自成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

我搖搖腦袋,又點點頭。徐星兒轉過腦袋對著我喊:“還不跟上!”

若依據古書“天地前沖,變為虎翼,伏虎將搏,盛其威力。淮陰用之,變為無極,垓下之會,魯公莫測”的描述,剛才我們經歷的也許便是這虎翼陣。而在“天地前沖”之後,就應當是龍飛陣。古書中對於龍飛陣的描述是:天地後沖,龍變其中,有爪有足,有背有胸。潛則不測,動則無窮,陣形赫然,名象為龍。

我和張自成從這怪異的猞猁大軍的刺激中晃過神來,跟上了他們三個。張自成還在喋喋不休地問墨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