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太監的潛力

鐵心源騎在馬上向沙州方向狂奔的時候,心情愉悅的幾乎要飛起來了。

穆辛口中的廢物,在他看來那絕對是大寶貝。

天啊,武器使用前是要保養的,使用後也是要保養的,整天往他們的嘴裏塞點五顏六色的糊糊,鐵打的漢子也經受不住。

窮文富武,這句話絕對是有道理的,給文人灌點糊糊沒關系,只要還有一口氣,大腦總會運轉的。

可是給武人整日裏吃素,一連輪著刀子砍了十年的敵人,最後能拿起的刀子的絕對是漢子中的漢子。

按照楊懷玉家的那幾個供奉的話,武將其實就是靠肉撐著的,鐵獅子那樣的漢子都說過,即便是家裏最窮困的時候,他老婆寧願自己和孩子喝稀飯,也沒有少過他的一口肉吃。

什麽叫做閹人三十歲之後就會完蛋?

王漸今年四十三歲了,據他說,一拳打死一頭牛一點問題都沒有,看他油光水滑的皮膚,再活八十年都有可能。

皇宮裏多得是開國時期就進宮的太監,八九十歲了還有對食的宮女,活的不要太開心。

這群被閹割的奴隸騎士,說實話就是一個一次性的武器,用上十年之後再換一批,對穆辛這些人來說不是什麽難事,所以用不著花更大的力氣去維護漸漸老邁的奴隸騎士。

鐵心源摸摸懷裏剩下的三顆大琉璃珠子,再捏捏被母親縫進衣服裏的金葉子,覺得把這六個人用肉和骨頭湯催成壯漢,應該不成問題,才二十八歲啊,正是一個人精力最旺盛的時候。

跟在鐵心源身後的四個仆役膽戰心驚的看著時不時發出怪笑的鐵心源,他們很是擔心西夏人突然從那個犄角旮旯裏鉆出來。

僅僅跑了不到十五裏地,鐵心源就看到三個沒有戰馬的奴隸騎士正艱難的背著自己的三個兄弟在戈壁上跋涉。

與其說他們是在尋找會去的路,不如說是在尋找自己葬身的墳墓。

他們看到了鐵心源,卻不認為是來幫助自己的,三個還能站立的騎士放下自己的兄弟,抽出自己的彎刀,筆直的指向鐵心源。

而那三個躺在地上的騎士,也掙紮著相互支撐著站立起來,同樣用能找到的武器做好了戰鬥準備。

鐵心源遠遠的就從馬上跳下來,隨手把自己腰上的葡萄釀袋子就丟給了那個會念書的奴隸武士。

大聲的用波斯話吩咐四個奴仆趕緊紮爬犁,好把傷號送到上面去。

仆役們按照鐵心源的吩咐迅速的從駱駝背上取下早就準好的樹枝,樹幹,隨便用繩子捆紮幾下,一個一張床一般大的爬犁就已經紮好了。

鐵心源推開奴隸騎士手上猶豫不定的彎刀,焦急地吼道:“趕緊喝點酒提提神,然後快跑,西夏人就要來了。”

看到那個奴隸武士還在猶豫,鐵心源上前解開酒囊,把酒囊上的木管子塞進奴隸武士的嘴裏就往進灌。

這群人從來就沒有喝過酒,眼看著一大團紅暈從他的脖子上升起,鐵心源拔出木管子,給旁邊兩個不知所措的奴隸騎士灌酒。

許東升的仆役是不敢過來的,他們覺得奴隸騎士就不是人,要是因為誤會給自己來一刀那就太冤枉了。

六個人喝了一袋子葡萄釀,神情有些亢奮,那個會念書的奴隸騎士啊啊的叫喚著,似乎要鐵心源給他一個解釋。

鐵心源這時候自然是沒工夫多說話,指揮著另外兩個比較傻的奴隸騎士將三個傷號送到鋪了毯子的爬犁上。

朝那個聰明的騎士指指多余出來的三匹馬,自己爬上駱駝背,抽了駱駝幾鞭子就煙塵滾滾的向陽關狂奔。

高大的駱駝拖著一個爬犁一點都不算事情,邁開步子跑的飛快,尤其是在戈壁上,它們肥厚的腳丫子要比戰馬的硬蹄子管用的多。

鐵心源偷偷的看了一眼落後的三個騎士,見他們騎到戰馬的背上,開始追過來,這才放下心來。

從一開始,鐵心源就不打算給他們思考的空間,忽悠人的時候一定要一氣呵成,做事情永遠都比用嘴巴說管用的多。

尤其是奴隸騎士這種過著清教徒生活一般的人,當一個貌似上位者發出指令之後,他們就會習慣性的遵從。

尤其是當這個上位者發出的命令對自己有利的時候更是如此。

葡萄釀喝過之後對一個受傷失血過多的人來說只會更加的口渴,所以那三個半死的受傷騎士這時候只能張著嘴大口的吞咽多少還帶著一點冰冷水汽的空氣。

一個水囊從駱駝背上飛到爬犁上,其中一個雙臂還能活動的騎士接住水囊,被駱駝體溫加熱的溫水灌進同伴焦渴的口中,等他們喝飽之後,自己才痛飲起來。

一摞子饢餅又從駱駝背上飛過來,饑腸轆轆的三人,那裏還顧得了那麽多,就著水大口的撕咬起面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