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恐怖的轉世大法

霍賢,劉攽等人對鐵心源的反應很意外。

不過,大家都是聰明人,腦子稍微一轉就知道哈密國果然不能把王安石留下來當官。

身負天下三十年大名的人,趙宋皇帝邀請了好幾次都沒有怎麽給面子的人,哈密國如何能用此人?

如果讓王安石在哈密做官,置大宋皇帝趙禎的顏面於何地?

霍賢,劉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也不再請鐵心源給王安石官做了,他如果在哈密當官了,全世界都不得安寧。

霍賢和劉攽兩人像老鼠會一樣的到處拉人去了。

鐵心源不著急,哈密的土地還多,就算是哈密的土地用完了,還有於闐的,鄯善的,焉耆的,回鶻的,西北之地缺少的是人,而不是什麽土地。

再有罪囚來,就該往青唐城放一部分了,那裏全是吐蕃人,對當地的穩定非常不利。

至於王安石,鐵心源是真的不喜歡,歐陽修說王安石:面黑如碳,牛耳虎頭,目睛如龍,又皮膚粗糙如蛇皮,搔首三兩下,頭皮如飛雪。

只聽歐陽修介紹,鐵心源就覺得心裏很難過,這分明是一個恐怖的銀屑病患者。

銀屑病鐵心源還能忍住,這畢竟是一種災難,與人品無關,可是一個又拗,又倔,又自大的銀屑病患者就讓人不待見了。

縱觀這家夥的改革生涯,看不到任何的饒恕和原諒,也看不到任何的兼容並蓄的過程,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意孤行的在推動。

鐵心源很清楚,改革是一個各方相互妥協,相互讓步最後達成一致觀念的事情,眾志成城才能達成目標,一旦用權力強行推廣,一定會出問題的。

當初對百姓施加了多少壓力,到時候就會有多大的反彈力。

最讓鐵心源對王安石詬病的地方恰恰是王安石最得意的那句話——民不加賦而國用足這句吹牛皮的話。

財富從來都不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如果不能開創新的財源,這句話根本就是一個拆東墻補西墻的偽命題。

能讓國家富足,財富增加的只有勞動和生產,以及發明,脫離這三樣的增加財富的法子,不過是一個零和遊戲。

哈密國剛開始的時候之所以能夠蓬勃起來,是有鐵心源不計成本的投入所致。

到了今年,哈密國的運轉已經不再靠金礦和瑪瑙灘,更多的是各種各樣的生產,比如布帛,糧食,魚鹽之利,牛羊,礦藏等等貨物的支撐。

在鐵心源的眼中,哪怕是編織籮筐的產業,也要比黃金谷和瑪瑙灘更值得官府關注和培育。

畢竟黃金和瑪瑙開采完了,就沒有了,而編織籮筐可以成百數千年的延續下去。

既然霍賢和劉攽兩人誤會了,鐵心源自然不會明說自己討厭王安石。

和王安石鬧翻了,對兒子的未來沒有半點好處。

他如果來哈密,愉快的歡迎進來,然後就把他捧在一個高高的地位上,最後再給他塞滿金銀送他離開哈密。

總之,不能讓他對哈密有任何的壞印象。

大宋士大夫的能量太大了,鐵心源不想得罪他們。

鐵狐狸在尉遲灼灼那裏睡覺,結果被火盆裏面迸出來的火星燒掉了好大一片毛皮,可憐的嚎叫了兩天,然後就跟在鐵心源的身邊一步都不離開。

即便過了三天,鐵心源的怒火依舊未曾消散,這事也就是尉遲灼灼的疏忽,如果換一個人,鐵心源殺人的心都有。

就這樣,尉遲灼灼已經被鐵心源臭罵了兩頓,每天看見她都眼淚汪汪的。

“你燒我,我都不會生氣,鐵狐狸已經老了,視覺,嗅覺已經不好了,身子更是沒有往日靈便……”

看到了尉遲灼灼,鐵心源再看看可憐的鐵狐狸,怒火又起來了。

尉遲灼灼終於被罵的起了脾氣怒吼道:“換一個人你也不會殺人家,更不會罵,只會自己難受,也只有我這個受氣包出了錯,你才會不管不顧的訓斥!”

一句話把鐵心源說的愣住了,好像真是這麽回事,說到大天上去鐵狐狸也只是一只狐狸,哪怕鐵心源拿他當兄弟看,他依舊是一只狐狸。

因為一個無意中的過失就殺人,鐵心源還沒有那麽殘暴,就是到了尉遲灼灼跟前才會這樣發泄。

看到尉遲灼灼哭泣著給鐵心源抹藥裹上傷患處,最後又把一件花肚兜給鐵狐狸裹上,鐵心源嘆口氣道:“是我不對,這幾天脾氣很暴躁。不知不覺的就把火氣撒到你頭上了,對不住啊。”

這樣一說尉遲灼灼哭得更大聲了,抹著眼淚跑出鐵心源的屋子,只留下鐵心源和早就不痛了的鐵狐狸面面相覷。

鐵心源想了很久才弄明白自己的壞脾氣到底是從那裏來的。

一切都來自一幅畫。

一幅薩迦活佛親自畫的一幅畫。

這幅畫上只有幾條莫名其妙的線條,幾顆畫的三扁四不圓人腦袋和七八根吐得老長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