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一章 你要戰,那便戰!

來使嘆道:“看來連將軍也是被楚歡所蒙蔽。韓將軍,我冒昧問一句,楚歡在西關施行均田令,更是制造新鹽,不知你可知曉?”

“本將自然知道。”韓英淡淡道:“這是楚督給西關帶來的最大兩件功績,莫說本將,整個西關的七歲孩童也是知曉。”

“那麽在下再問一句,韓將軍可知道鹽鐵官營?”來使沉聲道:“帝國的鹽道和鐵礦,都是歸屬於朝廷所有,楚歡在西關開礦制鹽,而且將新鹽當成自家之物,任意買賣,請問,這不是造反又是什麽?均田令更是荒謬透頂,士紳官宦所擁有的土地,都是先人嘔心瀝血奮鬥出來,如今楚歡一句話,便奪了他們的土地,這不是強盜,又是什麽?”

韓英冷笑道:“閣下恐怕不明白什麽是均田令,均田令是將荒地開發出來,至若收回的土地,那是一些人違法占有,自然要拿回來,這些土地也並非是楚督占有,而是均頒給百姓,讓百姓有田可種,有糧可食。至若你所說的新鹽,那更是一派胡言,關內無法往西北供鹽,一旦西北缺鹽,後果是怎樣,你心裏恐怕也很清楚?如今楚督開發出新鹽,對西北來說,是天大的好事,讓整個西北避免了鹽荒……閣下來自天山,天山的官民,似乎也受益匪淺吧。”

“韓將軍只是看到表面。”來使冷笑道:“帝國動蕩,一些別有用心之人就起了狼子野心。楚歡施行均田令,看似是為了百姓,實際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他屬於外來戶,在西北難以立足,所以頒行此令,無非是為了收買西關的人心而已。至若新鹽,他四處兜售,據說已經開始向關內售鹽,其目的,也不過是為了斂聚錢財,實現他的野心……非但如此,此人還與西梁人進行鹽馬交易,天下皆知,我大秦與西梁水火不容,乃是生死之敵,楚歡不顧國仇家恨,卻與西梁人串通一氣,貿易得來大批戰馬,這些馬匹,他得來何用?”往前進了一步,“別人看不出楚歡的狼子野心,朱督卻是洞若觀火,遲遲沒有動作,無非是存了善念,只希望楚歡並非他想象中的逆賊,可是楚歡步步緊逼,若是再不制止,必然會成為大秦第一號反賊,事到如今,朱督不得不出兵平亂!”

韓英拍手笑道:“怪不得朱淩嶽會派你做說客,果然是伶牙俐齒,顛倒黑白的能力,讓人驚嘆,只怕蘇秦張儀再世,也要甘拜下風了。”

“韓將軍,朱督十萬大軍,要踏平賀州城,輕而易舉,如果不是念及滿城的無辜百姓,念及將軍是被楚歡所迷惑,又何必派在下前來道明其中利害?”來使長嘆一聲,“韓將軍,戰事一開,賀州城轉眼立破,將軍勢必要受到楚歡牽累,為楚歡陪葬,身死事小,可是後世必會傳說,將軍是跟著反賊造反而被殺,那將是遺臭萬年……還請將軍顧念自己的聲譽,更要顧念滿城百姓的安危,開城投降。將軍棄暗投明,朱督定然是善待於你!”

韓英摸著下巴,含笑問道:“閣下的話,是否都已經說完?”

“言盡於此,還望將軍三思!”來使拱手道。

韓英臉色陡然一沉,厲聲喝道:“來人,拿下!”

邊上立刻沖上來兩名武士,將來使按倒在地,來使大聲叫道:“韓將軍,你這是做什麽?兩軍交陣,不斬來使,你……你就算不答允,也不能傷我性命!”

“兩軍交陣,不斬來使,這話我自然知道。你也別怕,你的性命並不值錢,犯不著取你性命!”韓英站起身來,走到來使面前,冷笑道:“只不過是讓你帶個口信給朱淩嶽而已!”

……

……

天山軍營外,朱淩嶽親自將甘侯送到營外,等到甘侯翻身上馬,朱淩嶽才拱手道:“甘將軍,一切就依照咱們方才所言,需要將軍出馬之時,這邊就會放出信號,到時候將軍的西北勇士,便按照計劃發起攻擊。”

甘侯笑道:“朱督一切了然於心,我心裏也放心了。等到拿下賀州成,再與朱督一醉方休。”

朱淩嶽含笑正要說話,夢見得遠處飛馬如電,幾匹快馬飛馳而來,聽到馬蹄聲,甘侯也擡頭望過去,卻發現來騎竟是自己的麾下。

兩名騎兵飛馳過來,翻身下馬,一人已經跪倒在甘侯馬前,急聲道:“報,會川危急,盧副將派人求援!”

甘侯一怔,瞬間怒容滿面,沉聲道:“盧彥昀派人求援?本將給他留了兩千兵馬,占城據守,不求傷敵,只求保城,他連一座縣城都守不住?”

“回稟將軍,盧副將派人稟報,蘭嶧城兵馬傾巢而出,方如水率領金州兵馬到得會川之後,發了瘋一樣,對會川城連續猛攻,就像一群瘋狗,會川城內還有一些逆匪生事,情勢緊急,請求即刻發兵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