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沒有新娘的婚禮(第2/3頁)

艾爾森用阿塞拜疆語嘰裏呱啦地講了半天,我一句都沒聽懂。隨即又上來一名上了年紀、穿便服的老人,又接著巴拉巴拉地講了半天,我還是沒聽懂哪怕一個單詞。直到艾爾森重新發言,用俄語向我們重復了剛才所講的一切,才知道是在向他弟弟表示祝福。

艾爾森講完話以後,然後又是他們村裏的大叔大伯們輪流到中間去講話,都是向嘎桑表示祝賀,同時說一些祝福他幸福的話。一直到跳舞開始,都沒有人請朱可夫或者波羅蘇希上前講兩句話,好像把兩人遺忘了似的,換了在中國像這般冷落領導,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婚禮上面為啥沒有新娘,我好奇地問波羅蘇希。他也是語焉不詳,含含糊糊地說可能是阿塞拜疆的傳統吧。按照規矩,如果婚禮上沒有新娘,是不能再有其他的女性出現在婚禮上的,我的在場絕對屬於一個異數。

大家對新郎的祝福結束後,新郎就在兩名伴郎的陪同下,回到墻角邊的一個桌子前坐下吃東西,至於向來賓敬酒的工作,就由他的哥哥艾爾森代表了。

艾爾森來到我們這桌敬酒的時候,朱可夫非常豪爽地連喝了滿滿兩杯伏特加,波羅蘇希也不含糊,也把杯子中的伏特加一飲而盡。輪到我的時候,我只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我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好,要是喝醉了再出洋相可了不得。

來賓們喝過一輪酒後,紛紛湧到場地的中間,用皮靴踢踏著木制的地板,隨著手風琴歡快的節奏起勁地跳著。跳到高興時,有兩個人居然站在舞池旁邊往空中撒錢,這些五戈比、十戈比像雪花一樣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等錢撒完了,兩人又蹲下去把地上的鈔票撿起來,重新又撒,就這樣周而復始地撒個不停。據說在婚禮上撒錢,意味著新婚夫妻將來有用不完的財富。

朱可夫笑呵呵地看著跳舞的人們,不時地低聲和波羅蘇希說上幾句話。我則化仇恨為食量,反正是這些阿塞拜疆人的後代坑過我,在這婚宴上我就要敞開胃口吃,把自己的損失都吃回來。我把桌子上的魚子醬、鵝肝、三文魚之類的,都往自己的碗裏扒拉,全然不顧自己的淑女形象地大吃特吃起來。

“少校同志。”我的身邊突然傳來了一個好聽的聲音,擡頭一看,是位年輕英俊的上士站在我的面前,他面帶微笑地問我:“我可以請您跳個舞嗎?”

我擱下手中的刀叉,有些不知所措地瞅了一眼對面坐著的朱可夫,他含笑地點點頭,示意我答應對方的邀請。既然他都不表示反對,我就更沒有什麽反對的理由了。伸出一只手,在他的幫助下站了起來,和他來到中間一起跳了起來。

他摟著我的腰,在舞池的中間慢慢地轉著圈子。他貼近我的耳邊悄悄地說:“親愛的,您長得真漂亮。”

“謝謝,這個是當然的。”我說話的口吻如今已越來越像老毛子女性啦。

“我叫拉依。我該如何稱呼您呢?”

聽到這個名字,居然和卷我最多貨物跑路的那個黑毛子的名字一樣,我不禁又恨得牙癢癢地,心想眼前的這個拉依不會是後世的那個拉依的祖先吧?本來不想搭理他的,但是既然別人都已經非常禮貌地問我話了,我不回答的話就顯得太不懂禮貌,於是我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您叫我奧夏寧娜吧。”

“美麗的少校姑娘,我們到外面去散散步吧。”我剛說完自己的名字,他突然就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我非常明白,他口中的散散步,不就等於是後世的喝啤酒吃小龍蝦,然後找個安靜的地方探討人生麽。這麽冷的天,到外面去找個草垛探討人生,還不凍出病來啊。於是我非常直接地拒絕了他:“對不起,不行。”

“親愛的,我愛你。”他的表白可真夠直接的。

“可是我不愛你啊。”我冷冰冰地回答他。

說完這話,我就想推開他,回自己的座位去。哪知道他卻把我摟得緊緊地,左手箍住我的腰,右手非常熟練地從我的軍裝前衣襟的扣子中間伸了進去,抓住我的右胸肆無忌憚地揉搓起來。我的血一下就沖到了臉上,想不到這個人這麽無恥,可是在這種場合下,卻又不能大聲地喊叫。換了在美國,這算是強奸;可在俄羅斯,這卻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大家都覺得是順理成章的好事。我不願意吃這樣的啞巴虧,掙紮了幾下沒掙脫開,便狠狠地在他的腳背上跺了一腳。趁他抱著受傷的腳原地跳著呼痛的時候,我趁機脫身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喘息未定,就瞥見朱可夫低頭看了看手表,然後我聽見他對波羅蘇希說:“上校,時間不早了,我和麗達該回司令部去了。”然後他站起身來,伸出手和上校握了一下,說:“祝你們健康,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