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激烈的較量(第3/3頁)

此次遠征是大唐自經營西域以來出動兵力最為龐大的一次,而且上至最高統帥,下至普通士兵,大多是來自四夷的胡人,這樣的安排絕非偶然。它一方面顯示了唐太宗李世民志在必得、徹底控制西域的決心,一方面也是對唐帝國主導下的天可汗制度的重申和強調——各國軍隊必須統一接受天可汗的征調,在必要的情況下可以組成聯軍,對破壞和平的成員國發動制裁性的戰爭。

貞觀二十二年(公元648年)十月,阿史那·社爾率大軍兵分五路,以犁庭掃穴之勢橫穿焉耆國境,兵鋒直指龜茲。焉耆國王薛婆阿那支丟棄王城,望風而逃,準備投奔龜茲。阿史那·社爾遣兵追擊,將其捕獲,二話不說就把他砍了,另立其堂弟先那準為新國王,並命其對唐朝修藩臣禮,按時朝貢,從而在焉耆重建了一個親唐政權。

焉耆不戰而敗,龜茲舉國震恐,各地守將紛紛棄城而逃,唐軍如入無人之境,順利拿下龜茲都城伊邏盧城(今新疆庫車縣),生擒國王布失畢。龜茲國相那利逃脫了唐軍的追捕,從西突厥搬來救兵,大舉反攻郭孝恪駐守的伊邏盧城。郭孝恪寡不敵眾,與長子郭待詔一起壯烈殉國。

唐軍隨後重新奪回伊邏盧,擒獲那利。此後,阿史那·社爾率領大軍如同秋風掃落葉一樣,接連攻克了龜茲的五座大城,同時招降了七十余座小城,徹底占領了龜茲全境。

唐朝成功征服龜茲之後,史稱“西域震駭”,“西突厥、於闐、安國爭饋駝馬軍糧”(《資治通鑒》卷一九九),以此表示對唐朝的臣服之意。

此役的勝利,標志著在與西突厥爭奪西域的較量中,唐朝笑到了最後。

阿史那·社爾在龜茲立下一塊石碑,把大唐遠征軍取得的赫赫武功永遠鐫刻在了碑石之上,然後班師凱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