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漢朝6:劉秀起兵大漢中興》(第2/8頁)

對了,劉秀想去的地方,就是長安。

造反創造價值,讀書改變命運,在人生這條路上,我也要闖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來。在劉秀看來,去長安求學,比那些虛無縹緲的蓋世武功來得實在。

可渴望讀書的劉秀,遇上一個大難題:讀書也是花錢的事業,他沒有錢,家裏也沒有錢,怎麽辦?但是,缺錢的劉秀還是上路了。讀書的錢他缺,但不缺路費。他已經想好了,只要雙腳踏進了長安,肯定餓不死他。因為他除了雙腳,還有雙手。沒有錢可以賺,不然白長那雙手幹嗎呢。

美麗妖嬈而又詭異無常的長安城,就像一座冶煉廠,如果你是金子,長安會給你舞台;如果你是沙子,它馬上將你沉沒。所以說,這裏是天堂,也是地獄。它從未拒絕過權貴,也沒有拒絕過流浪漢。只要你有種,完全可以來試種。

你有能力不一定能行,還必須得有好運氣。劉秀有沒有好運氣,他不知道。對他來說,世界就像一片美麗的沼澤,開滿了美麗的蘆花。為了那滿眼的蘆花,他決定越過沼澤,向前擁抱它們。

不管怎樣,劉秀還是來到了漢朝人心中的“萬人迷”京城長安。在漢朝,你要拜師,學習的無非是經學。很快,劉秀就選定了專業。他學的是《尚書》,老師是漢朝中大夫許子威先生,不是特權威,但也算是權威。

相對長安來說,劉秀老家白水鄉不過是個小地方。美麗壯闊而暗藏衰象的長安城,打開了劉秀的視野。在這裏,他的心智和靈魂得到徹底釋放。他發現,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本分當農民更有樂趣的東西。

首先,在長安城裏學習功課是重要的,但不是最主要的。在學習之外,劉秀結識了諸多才學之士。很快,他就迷上了政治,熱衷於談論時事。長安每有朝議,第一個知道的人總是劉秀。於是乎,時事評論員劉秀,就在同學及社會中,叫出了名號。

劉秀玩上癮了,可問題馬上來了——口袋裏的錢快要花光了。長安雖美麗,奈何不是久居之地。難道就此打道回府了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人生在世,走路靠雙腳,勞動靠雙手。出來混,除了有手有腳,還得有腦。劉秀是缺錢,很缺很缺錢。但是他拍拍腦袋,來錢的門路馬上就有了。他拉上他的同學韓子一道,上街買了一頭驢。你知道他買驢幹啥嗎?

說出來不怕雷倒人,劉秀想搞出租。

在漢朝,你出門沒有的士打,沒有公交車,但你如果有錢,完全可以享受打的或者公交車的服務。那時,他們的的士,就是馬車;他們的大公交,就是牛車;他們的迷你巴士,就是驢。馬、牛、驢,就是漢朝代步的最佳工具。

我們知道,在文景之治時代,長安城到處都是富豪,人們出入向來以騎母馬和幼馬為恥。換到今天的說法,就是人人都有私家車,而且都是寶馬系列的。如果你好意思開個非寶馬的出來溜達,肯定要成為別人的笑話。

可時過境遷,不可同日而語了。劉秀到長安讀書時,皇帝是王莽。現在的長安城,如果你家有頭牛騎,那就是件光宗耀祖的事了。所以,劉秀跟韓同學湊錢搞出租,迎合市場,賺個小錢花應該是沒問題的。

在劉秀之前,曾經西漂長安求職或求學,窮得叮當都不響的人大有人在。而像這樣出錢搞出租運營的人,劉秀還是第一個。當然,他是沒時間去開出租車的,雇了個仆人當司機,就在長安街頭上接起客來了。花花世界大長安,就像一個大染缸。當了出租車老板之後的劉秀,生活似乎越來越豐富了。他又迷上了社會活動,到處結交朋友,鬥雞遛狗。

繁華似夢的萬象生活,正在一步步地漂洗小農民劉秀,造就了一個嶄新的劉秀。

二 轉行造反

劉秀在長安鍍金之後,回到了南陽郡白水鄉。那時,王莽玩弄權術,已經走火入魔。這個走火入魔的代價,就是讓全國人民紛紛下崗,被逼無奈的人,都只好投入到火熱的造反事業中去。

王莽真是個衰種。人禍未盡,天災又來。旱災像瘟疫一般,帶著蝗災席卷全國,波及了南陽郡。緊接著,糧食價格猛漲,一天一個價,比黃河泛濫還可怕,似乎要漲到天上去了。

盡管亂世當前,劉秀也沒想過要去造反。無論他在長安接受過什麽思想,他骨子裏頭還是個小農民。小農民最單純的想法,就是要好好種地,好好生活。於是回到家鄉的劉秀,仍然重操舊業,種他那幾塊爛地。

都說一個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樣道理,一個不想把地種好的農民,也不是什麽好農民。毫無疑問,劉秀是個優秀的農民。

那時,南陽郡的農民基本顆粒無收,劉秀種的莊稼卻猶如神靈保佑,收成相當不錯。劉秀搞過出租,市場經濟的基本規律還是懂的。他認為,天下大旱,糧價猛漲,洗腳上田,去販糧的收入應該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