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的恐怖政治(第5/5頁)

吳人嚴德瑉由禦史升左僉都禦史,因病辭官,犯了忌諱,被黥面充軍南丹(今廣西),遇赦放還,布衣徒步做老百姓,誰也不知道他曾做過官。到宣德時還很健朗,一天因事被禦史所逮,跪在堂下,供說也曾在台勾當公事,頗曉三尺法度。禦史問是何官,回說洪武中台長嚴德瑉便是老夫。禦史大驚謝罪,第二天去拜訪,卻早已挑著鋪蓋走了。有一個教授和他喝酒,見他臉上刺字,頭戴破帽,問老人家犯什麽罪過,德瑉說了詳情,並說先時國法極嚴,做官的多半保不住腦袋。說時還北面拱手,嘴裏連說:“聖恩!聖恩!”[137]

元璋有一天出去私訪,到一破寺,裏邊沒有一個人,墻上畫一布袋和尚,有詩一首:“大千世界浩茫茫,收拾都將一袋藏。畢竟有收還有放,放寬些子有何妨?”墨跡還新鮮,是剛畫剛寫的,趕緊使人去搜索,已經不見了。[138]這故事不一定是真實的,不過,所代表的當時人的情緒卻是真實的。

原載《中建》半月刊(華北航空版)總第三卷第五期 1948年8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