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聲名遠播

1、開放的胸懷

讓我們回到李世民的貞觀時代,在皇帝李世民和一班治世能臣的治理下,唐朝大踏步地向著盛世繁榮繼續邁進,如果套用一句時髦的話來說:此時的中國正以嶄新的姿態重新屹立在世界的東方,那個時候歐洲各個國家打得不亦樂乎,拜占庭帝國已經是江河日下,阿拉伯半島的默罕默德還處在創業階段,如果說唐朝此時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似乎並不過分。

當然,無論是繁榮還是興盛,或是民族自豪感,都必須要有一個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國家強大!

唐朝此時做到了這一點!

不可否認,在經歷了南北朝二百多年的動亂後,隋朝初年在隋文帝楊堅的精心治理下,中華大地再次煥發出青春。可惜,隨著楊廣同志的登台亮相,先前的一切美好都化為泡影,隋末割據勢力混戰的時候,周圍的很多國家都趁火打劫,突厥就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而且這期間中國基本上和其他國家已經失去聯系,當然更提不上人家來進貢。

唐朝建立後,尤其是李世民即位後,勵精圖治,努力恢復生產,剪除邊患,國力漸漸強盛,老百姓安居樂業,尤其是當貞觀四年唐朝消滅東突厥後,大唐帝國更是扶搖直上,威名遠播,先前提到的周圍各個國家公認李世民為“天可汗”就是最好的證明。

事實上,不僅是唐朝周圍的國家,當時世界上很多國家都與唐朝保持著友好的往來,玄奘西行求法時,所經過的國家中就有很多因為從玄奘那裏聽到唐朝的威名,而特意前來進貢,而且這些國家當時還有很多移居長安的僑民,他們大多數是往來於中原和中亞、印度各國的商胡,也有不少來中原求法的僧侶,還有少部分的畫師、樂工和舞姬。

此外,當時唐朝和西亞各國也有聯系,尤其是和伊斯蘭教保持著友好的的關系,在武德時期,伊斯蘭教就已經開始在中國東南沿海地區民間進行傳教,貞觀六年(公元632年),默罕默德的舅母稱旺各師,親自到長安宣誦《古蘭經》傳教,而且受到了李世民的禮遇,允許其在長安建立大清真寺,從而開啟了雙方的官方往來。

除了伊斯蘭教之外,在長安還同時並存著三大教派,它們分別是摩尼教、襖教和景教,這三種宗教都是從伊朗的薩珊王朝傳入中國的,值得一提的是,在唐初襖教徒是很受優待的,從武德四年(公元621年)開始,唐朝開始尊奉襖教,凡是伊朗人在華的聚集地就建有襖教寺,在這些襖教寺中,建立時間最早的,也是最著名的,就是客死長安的薩珊王朝國王伊嗣依之子卑路斯於貞觀三年(公元631年)建立的襖教寺,襖教在唐朝曾經的輝煌,從另一個側面也印明了中伊兩國的文化交流的確源遠流長。

伊朗、阿拉伯雖然距離唐朝很遙遠,但當時和唐朝有來往的諸多國家中,最遠的其實是印度洋西岸的東非諸多國家,據史料記載,武德九年(公元629年)十月,非洲的殊奈國(索馬裏南部)曾經派使者在海上航行了6千海裏,輾轉來到長安覲見皇帝李世民,並且帶來了當地的特產,讓李世民和朝臣一時間大開眼界。

當然,與唐朝關系最為密切的,直到今天為止,依然保持著唐風韻味的國家——日本,我們是應該仔細說說的。

中國和日本是一衣帶水的近鄰,在長達兩千多年的歲月中,兩國在政治、經濟、文化等諸多領域互相影響著,而且影響之深刻,影響之廣泛在世界交流史中都是罕見的,甚至這種影響對各自國家的命運都產生過影響,而在我看來,在兩國最初的交往中,中國對日本的影響可以說是決定性的。

這一切其實都始自於唐朝!

準確的說,是從貞觀時代開始的!

貞觀四年(公元630年),日本第一次派“遣唐使”來唐朝,所謂“遣唐使”並不是指某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遣唐使”這個組織規模很龐大,最多可以達到五、六百人,分為正史、副使、錄事、翻譯、醫藥師、僧侶及陰陽師等;還有水手、雜役人員等。

從貞觀四年一直到唐昭宗乾寧元年(公元894年),日本共17次派“遣唐使”來唐朝,遣唐使的人員來到唐朝的任務並不是旅遊觀光,而是每個人依據自身的職責和特長,接觸唐朝各個領域的人,學習中國的傳統文化,等到回國時,將在中國學到的施政理念以及各個領域的技術傳回本國,從而對日本國家的發展產生重大的影響,唐朝對於日本的“遣唐使”很是歡迎,每次都是毫無保留地向日本人傳授著各方面的成功經驗。

那麽日本向唐朝學習,究竟為本國帶來什麽樣的影響呢?

貞觀十六年(公元646年),日本孝德天皇下令全國革新,而這種改革的參照對象就是唐朝,孝德天皇之所以唐朝為參照對象,就是因為聽取了貞觀初年派往唐朝的遣唐使高向玄理、南淵請安的建議後,下定決心進行改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