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高麗鼙鼓初響起 第七章 義成公主

高麗使者一行人回到了帳中,蓋嬌嬌畢竟是女人,她受不了突厥的白眼,憋了一肚子氣,終於發怒了,“回去吧!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乙支文德陰沉著臉,一言不發,蓋蘇文擺擺手,讓妹妹不要說話,蓋嬌嬌冷冷瞥了乙支文德一眼,也不吭聲了。

“乙支尚書,我們該怎麽辦?”蓋蘇文問道。

乙支文德嘆了口氣,“現在我最擔心的是,突厥出賣我們,把我們交給隋朝,事情就麻煩了。”

“尚書是說,隋朝會進攻我們嗎?”

乙支文德搖搖頭,“難說,畢竟隋朝已經平息吐谷渾,如果我們再有什麽把柄被隋朝抓住,他肯定會拿我們開刀。”

乙支文德看了一眼帳外的突厥守衛,低聲對蓋蘇文道:“令妹說得不錯,我們必須要走,趁明天一早突厥可汗去見隋帝的機會,離開突厥大營,決不能讓突厥人把我們交給隋朝。”

“可是十萬人的突厥軍隊,而且我們人都在外營,我們怎麽逃走?”蓋蘇文憂心忡忡道。

“逃不走就死!”

乙支文德終於有點怒意了,他狠狠瞪了一眼淵氏兄妹,“若你們不願走,那我一個人走,死了就算為大王盡忠!”

蓋蘇文點點頭,一咬牙道:“好吧!明天一早我們闖出去。”

……

始畢可汗咄吉回到大帳內,命人把負責內營防禦的萬夫長阿拉圖叫來,阿拉圖也就是當年在金殿前與楊元慶及蓋蘇文比箭的突厥神箭手,他效忠於始畢可汗,已被升為萬夫長,深得始畢可汗信賴。

阿拉圖單膝跪下行禮,“阿拉圖參見可汗!”

“明天一早我去見隋帝,你要加強駐地防禦,尤其要盯住高麗使者,不準他們跑了。”

“遵令!”

咄吉笑了笑,“這個高麗護衛軍官聽說他們第一箭手,是不是當年在長安比箭時陰你那個人?”

阿拉圖點了點頭,“我今天已看見他,正是此人。”

“那更要將他們看緊,逃走就是你的恥辱!”

“我不會讓他再次羞辱我!”

阿拉圖行一禮,退下去了,咄吉想著明天要覲見隋帝,他的嘴角漸漸露出一絲男人特有的笑意,他腦海裏出現了一個白裙如雪的漢族女人,曾經被他叫做母親,他渴望征服她,不僅要征服她的身體,還要征服她的心。

咄吉轉身向百步外的另一頂大帳走去,這頂大帳與眾不同,四周包圍了一圈巨大的木柵欄,約一丈五尺高,每一根柵欄的木頭都是碗口粗細,柵欄之間的縫隙盡能伸過一只手臂。

這是突厥人的監獄,一般是用於囚禁貴族,而普通平民則是關在地窖裏,阿思朵就曾經在這樣的監獄被關了三年。

而這座監獄內被關之人,便是義成公主,按照突厥的風俗,女人只是附屬財產,父親死了,除了親生母親外,父親的其他妻子都要被長子繼承。

無論是匈奴、柔然、還是今天的突厥,都有這個風俗,這其實也是草原人對人口繁衍的重視。

所以當啟民可汗死後,他的長子咄吉便繼承了他所有的女人,除了義成公主,當然,咄吉也一樣可以繼承她,只是她身份特殊,要繼承她,必須得到大隋皇帝的批準,同時也要冊封她為可敦。

不過對於咄吉,繼承義成公主更有一種個人的欲望,他早就看上了這個年輕美貌的隋朝公主,而且他知道父親和她只是名義上的夫妻,義成公主以身體有病為理由,從一成婚就不讓父親碰她,父親出於對隋朝的敬重,並沒有勉強她。

但他咄吉不一樣,他要這個女人,不僅要立她為可敦,他更要得到她的身體,讓她真正成為自己真正的女人,或許她能為自己生一個兒子。

咄吉走到柵欄門口,十幾名侍衛躬身向他施禮。

“她怎麽樣了?”咄吉問道。

“回稟可汗,可敦除了水,食物一點都不動。”

咄吉一陣頭疼,義成公主已經絕食三天了,三天前,在前來乞伏泊的路上,義成公主竟要逃走,被及時發現,眼看逃不走,她便以絕食來威脅自己。

“她那個女護衛呢?殺掉沒有?”

咄吉想到了義成公主那個貼身女護衛,他心中便是一陣惱火,要不是那個女護衛再三阻撓,義成公主早就是他的盤中之餐了。

“回稟可汗!那個女護衛很兇悍,已經殺了我們七八個弟兄,而且每次眼看要殺掉她,可敦便舉刀以自盡來威脅,使我們無法下手。”

“廢物!都是死腦筋嗎?”

“可汗,我們也曾在飲食裏下毒,可沒用,她們能驗出來,然後就統統扔出來。”

“一群沒有的東西!”

咄吉罵了一聲,走進了柵欄,他站在帳外得意笑道:“公主殿下,你就認命吧!明天我會見隋帝,正式向他請求繼承你為可敦,你沒有選擇余地。”